此刻天色已暗,城内黑幕降临无一丝灯火,视线所及之处唯一的光亮是古宅正堂内残缺的灯笼。
灯笼被南与归提在手里,昏黄光线照射在花梳玉的脸上,将那抹精致的眉目熏染得愈显苍白。这张脸南与归时常见着,他知道当这张脸上的嘴角微微翘起时,会是此世间难得的风采。
花梳玉道,“梓忻不让我进去吗?外面有点冷。”
南与归回神,将门扉又揭开一点,朝门外的人看去。
门外,花梳玉的模样颇有些狼狈,浑身湿透的衣襟黏在身上,显露出纤细的身子骨和并不宽敞的胸膛。南与归甚至发觉他在微微颤抖,面上却仍旧笑着。远远看去,竟像是一只败落的花狐狸。
南与归连忙打开门将人迎进门,在转身关门的那一瞬,他才恍然惊觉——外面下雨了?
南与归转身不过一息,一息后他发觉花梳玉仍旧站在身后默默看着自己笑。
南与归不由自主的的将手抚上面颊,问道,“怎了?”
花梳玉笑着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他道,“以前与卿告诉我他家二弟从不疑人,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是我错了梓忻你就不怀疑现在站在你身边的花大哥是他人假扮的?”
花梳玉说这话时正背对着正堂,南与归站在他对侧,提着的灯笼发出昏暗的光泽,照射在他面上隐隐可见他唇角微翘,是张笑脸。
南与归理所当然的道,“疑人不信,信人不疑。”顿了顿,他难得勾起一抹笑意,“而且我有更好的方法确认。”
花梳玉被他嘴角的笑容闪了闪,正欲惊叹一声,就听耳侧响起一道惊天嚎叫。那声音道,“师尊!!!”随即是后背猛地一重,似是有什么东西飞扑到背上。
花梳玉将那重物磨挪到胸前一瞧,正是笑得满脸绯红的花左江。
剩下三个小的陆续从血罗伞后走出,南与汐也想扑向自家二哥,谁知被二哥一个眼神止住,哀哀戚戚的绞着袖口好个凄惨。慕容冲对于狐狸样儿的千医峰主没兴趣,鄙视的瞄了一眼花左江,随即转过头去。画妖打着哈欠,站在最后。
花梳玉被迫揽着怀里的小弟子,哭笑不得,“这是”
南与归取回血罗伞,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伞面上。
殷红的血液顺着红纸伞面留下,侵染进薄翼伞骨,随着瑟瑟飒飒的声响与流溢在伞面上的红云霞风,整个血罗伞如同活儿般颤了颤,一阵斑驳红光从众人眼眸间闪过。
花梳玉情不自禁惊艳道,“不愧是九疑仙人的法宝。”
血罗伞自从到了南与归的手上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唯一的好处便是能带着他东自来西自去,飘来飘去的节省下不少御剑的力气。对此结果南与归自然不会服气,每时每刻不想着如何将血罗伞运用到极致。
血罗伞最大的益处便是御敌,吸食了主人精血的血罗伞能抵御怎样的敌人南与归不知,但将其交给花梳玉恐怕是他现在唯一能相处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将血罗伞递给花梳玉,南与归道,“花大哥你先照看着这几个小的,我去去就回。”
听闻前半段话时花梳玉正欲接过血罗伞,后半段话时他将触及到伞柄的手收回。花梳玉难得的收敛了笑意,半眯着眼眸问,“你想去哪?”
南与归抿着嘴沉默的看着他,将拿着血罗伞的手往前递了递。
花梳玉瞧了他一会儿,轻声道,“可是想去找擎兄弟?”
南与归仍旧闭着嘴,俨然一副不肯开口的固执模样。
花梳玉叹出一口气,伸手将被递到眼前的伞推了回去,“方才我在进城的途中看见过擎兄,他好得很,还让我告诉你勿要担忧。”
南与归正欲再言,花梳玉用手指抵住上唇道,“他说此城有些诡异,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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