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与归醒来时还有些懵。
神魂似乎还留在那场幻阵中,他无力的看着秋生转身投入火海,刹那间双眼漆黑,浑身僵直冰寒,方才还跳着的心脏沉坠进冷水,紧缩成薄如蝉翼的叶片,随火消逝。
“二哥!”
突然他听闻一声欢喜惊呼,他心尖一颤,随即双眸黑漆逐渐散开,他眨眼看清南与汐放大的惊喜眉目。
他凑得极近,南与归眨眨眼,又眨眨眼,直到他被人拉开才认出这是自家三弟。他尝试着起身,发觉自己正靠在柱子,身侧围着一圈人。有相熟的玄苍派一众,还有不相熟的慕容冲一人。
花梳玉将南与归团团围住的三个小的提溜到一旁,上前一边替他诊脉一边道,“先前称心几人醒了,我以为你也快醒了,却不料你竟差点被自个困进幻阵里。你好歹是一宗之主,又是玄苍清丹峰主,怎会如此莽撞?”
南与归沉默不语,实际上他正努力将心底那阵茫然无奈的情绪压住。待恢复如初后,他的思绪也渐渐清晰,问道,“我入阵多久了?”
“不多不少,一夜。”一道慵懒嗓音传来,南与归循声望去,就见画妖坐在外围,背对着他,嘟嘟囔囔道,“阵里有何好玩的,竟让你乐不思蜀?哈,该不会是三千佳丽c显赫极位”
他话音未落,就被南与汐扑了上去,恶狠狠道,“不准说二哥坏话!”花左江也闹腾着上去补了几脚,唯有慕容冲一人坐在离他们最远的位置上,眼不观眼,心不观心的低垂着头。
“好了,无事。”花梳玉把完脉还是不放心,将金蚕丝取下一截绕在他手腕间,叮嘱道,“回玄苍之前,不准将它取下。”
南与归点头,抬首向是四周望去。面前依旧是枫宅玄堂,整洁高亮,悬梁上却有一缕红绸垂下。他望着那缕红绸,突兀的心底感到一阵酸痛。
“看来你在幻阵中经历了许多。”花梳玉道,“回玄苍后你若愿讲我必愿听。可是现在不行,我们需冲出去,法阵快坏了。”
他口中的法阵是将仙器灵宝各自悬挂于四面墙上,以仙气灵气维持得一线生机。眼下玄堂四侧分别挂着花梳玉的金蚕丝,南与归的血罗伞,画妖的乾坤镜与涅槃画。
涅槃画上的翠竹云海c幽池深潭早已被一片雪色竹海替代,毫无疑问这是原本属于画妖的灵力在死撑这件仙器。
“嗯,是要赶紧出去。”南与归向紧闭着的正堂纸窗外瞧去,细看下惊觉纸窗上□□着稠密的图纹,远看似黑花叶络,近看则吓了一身冷汗,窗上游荡着的是一张张扭曲拉长的狐狸脸,正睁着一双无声的黑眼盯向正堂内的人。
“那是狐怪的影子,它们守在窗外已有一夜,不可强攻。”花梳玉见他面露困惑,冲着不远处低垂着头的慕容冲努了努嘴。
他尚未明说,南与归却是懂了,这慕容小公子想必是醒来后就尝试着冲出去,吃了亏才会这般老实。强攻不可,只可绕道而行。南与归冲着自家三弟招招手,眼见熊孩子双眸一亮,欲扑上身,连忙将人止住,随即伸出手指向他身侧指指。
南与汐与他默契十足,戳了戳身侧背对着的画妖后脊梁道,“我二哥叫你。”
画妖施施然转身,就见南与归指着墙上的涅槃画道,“传闻画中仙手中的涅槃画能隐匿天下万物,亦能相接天下万物。你师父可教过你此法?”
画妖双眸大睁,惊愕不已道,“你怎知我师父的秘法?师父连这也告诉你了?”
南与归沉默不语。涅槃画的秘法是他在岸上南山藏书阁的藏卷中找寻得知,望月城三日局后他总是对恒良九子的事莫名上心,也就记下了。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画妖竟真的得了画中仙真传。
画妖收敛神色,起身走到涅槃画前方,耸肩无奈道,“师父是教过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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