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与归连着几日夜不能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一入梦魇就奔往红枫林。
林内早已是另一番景象。原本的棺材不知被收到何处去了,空荡林中多了一座石亭,亭内石桌上摆着一盘点心与一壶酒,石凳上百无聊赖的躺着个寰二爷,正用下颚抵着盘子,手撕着点心。
还未走进,寰二爷似是听到脚踏断枝残叶的声响,猛地一回首,欢呼雀跃着扑向南与归。
南与归身量小,被他一扑,脚下一晃随即向后倒去。紧接着视线天翻地覆的一颠倒,再睁眼时,他发觉自个正趴在寰二爷的怀里,而寰二爷正仰躺在地上冲他笑。
原来,这二爷早在他即将倒地之时,与他换了个位置。此刻二人都躺在地上,只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寰二爷还举着他晃了晃,像举了只小猫崽似的。
南与归张牙舞爪的鼓着脸,“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欸不能放,不能放。”寰二爷眉头一挑,恶狠狠道,“你这几天在忙甚?怎的不来见我?快说快说!说不出来我就不放你下去。反正你人小,软乎乎的又不重,权当给我玩乐玩乐。”
南与归鼓着脸,将前几日发生的事一一告知。随后,他扯着寰二爷的衣襟甩了甩,问出了接连困扰了他几日的心事,“二爷,良玉为什么要自尽啊?坏蛟害了他,那两世的罪过又不是他的错,他明明是无辜的。”
在他的心里,那蛟可坏可坏了,平白将良玉拉入梦魇历经两世苦难。现在它自食恶果,没人会再伤害良玉,良玉亦是在错君山上活着好好的,有道长有柳仙陪着,为何不选择继续活下去?明明是好不容易才努力逃了出来,远离了那条蛟,结束了那场噩梦。
寰二爷坐了起来,抱着他进了枫亭。青罗玉扇那么一摇,石桌上的残渣瞬息消散。他便将小孩放在石凳上,坐在另一侧,边拿起盘里剩余的点心喂他,边道,“南冥长河之上,曾有一个陈国。小家伙,你可听过?”
南与归摇头。他自小就没出过岸上南山,南山之外于他而言,皆是话本上的存在的故事。而他贯来喜爱奇闻异事,陈国是甚,他当真不知。
寰二爷也拿起一块点心,边吃边道,“你没听过很正常,陈国早就完了。”
陈国,原立于太水河上,南冥一角。国不大,亦不小,数万万人之众。彼时,太平盛世国泰民安,原是一片大好山河,偏偏金殿内皇子争位内政衰弱,敌国见势落井下石,出兵征伐。紧连着,与之交好的邻国垂涎陈国富饶,施纵横之术强攻,战乱横生,瞬息国破山河危矣。
恰在此时,陈国边疆的将士揭竿而起,势如破竹,北灭敌国,南御纵横,只消数年平定战乱,起军回国。却不料,一入金殿他们就丢了主将,寻找无果后群龙无首的众人被潜伏已久的友国寻国所灭,改旧都为新城,唤名“寻天城”。
接连几场战役死伤无数,寻天城内地下埋葬的人无百万亦有千万之众。人祸之后天灾降临,城内突生瘟疫。寻国为防住瘟疫不再蔓延,弃车保帅,派重兵把守城门,逃城者杀,出城者灭。
寻天城内人心惶惶,城内百姓筹谋玉石俱焚,与城外数众同归于尽。却不曾想,寻国官家得知此计,以救世之名从修真大宗内请出一仙家进城救人。仙家有仙法,一身血肉皆是天地所养,一身修为皆是世人所仰。比起同归于尽,寻天城内的百姓更愿活下去,此前之计被悉数抛之脑后。
寻国想的美,只请出一位仙家。这瘟疫难解,仙家难请。若是那仙家解不出瘟疫之症不幸死了,他们亦能凭借仙家之名向修真大宗再要一人来。左右是亏不了。
难料,那仙家竟是一妖道,在城内诓骗凡人,杀人取血食之,虽缓解了病疫,却也造就死伤无数,寻天城伤了根脉,被毁于一旦。
千方百计送走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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