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寻天城却成了一座鬼蜮,城内之人染血而生,嗜血而活。
南与归啃着点心,乖巧坐着听寰二爷讲寻天城内的凶残往事,不知这与良玉有何关联。
寰二爷咧嘴一笑,继续道,“小家伙你可不知,那蛟可是打婆娑城出来,谁知道它嘴里哪句话真哪句假。我是谁?我可是堂堂的寰二爷,不似寻常人愚笨。我查过良玉,也查过那座城。你猜我查出了甚?”
南与归顺着他的话摇头,好奇道,“你快说,你快说。”
寰二爷查出,良玉曾去过寻天城。
不是在深陷梦魇之时,而是在摆脱獠牙之后。他逃出了那噩梦一般的地儿,心中却无一丝半毫的庆幸,他总觉得梦魇中那座城的名字耳熟至极,仿若曾经听闻过。
若是那两世皆是梦魇,梦魇之内皆为虚幻,那座城不会存在于现世,他必然不会提前知晓梦魇中那座城的名字。若是知晓了,那自己在梦魇中经历的两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良玉学不会自欺欺人,若不能弄清这件事他永远无法心安。
他要去找寻天城,而后在一撑船渔夫的指引下找到了寻天城。
当紧闭的城门出现于眼前时,良玉惶恐而不安。他既恐惧这座城就是梦魇中的那座,又试图安慰这座城不是梦魇中的那座,只是撞了名儿罢了最终他还是推开了城门。
城门内的一切,街头巷角,酒肆牌坊,清河柳树,就连脚下的石子都与他记忆中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城内所听所见所遇皆被蒙上一层血污,仿若曾被凶徒洗劫一空,尸横遍野。
在这样一座死城里,他遇见了一个孩童。
孩童错愕的盯着他看,良久后,他跑上前,拉着良玉来到一处草屋。草屋破旧,却不似其他住处了无人气。良玉看见草屋内有一人,面如死尸,却仍残留一口气,只是那口气只出不进,时断时续。
孩童趴在那人耳前说了甚,那原是双目紧闭之人兀的多了一口气窜上来,双眼撑起一条缝看清面前之人后,抬手指了指身下。孩童便从他身下取出一封闭木盒,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一只碗递给他,让他将血滴在里面。
良玉照做了。他认出那是仙家一脉的锁魂引,那碗内并非无物,而是干涸成块的血液。若要追寻一人,便将他的血液涂抹碗内,设下锁魂引,找到人时便另取血液滴入碗内。若是找了那人,碗内会变殷红,若是没找到那人,则反之。
形如干尸的老者在看见碗内变红的一刹那,猛地仰天狂笑,笑后他告诉良玉自己的身份。
他原是陈国将军手下的幕僚,陈国灭后,他云游天下,偶遇一修士与曾经的将军样貌一致。他心下起疑,便又回到寻天城,藏下修士留在城内的一碗血,制成锁魂引,待再见那名修士归。
锁魂引能寻世间魂魄,而今他终于却确定当下的修士与曾经的将军是同一人。
寻天城沦落鬼蜮后,幕僚仍旧守在此地。他想找到将军,问他一句,“为何”。
为何你在进金殿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为何你放弃唾手可得的天下?为何你要抛弃我们?
这些问题他想了许久,当真的找到人时,看着那人与多年前一般无二的模样,干涸的喉咙却再也问不出一句。最终他盯着那人,最后喊了一句。
“将军。”
将军。
电光火石间,良玉明白了一切。
“他明白了什么?”南与归小心翼翼的问。
寰二爷摸着他的头道,“世人皆言婆娑城内是梦境,梦境内皆是虚幻。其实不然,婆娑城就是一道门,它连通的并非是梦与真实,而是前世与今生。良玉经历的两世并非梦魇,而是前世与前前世。他的前前世是陈国将军,前世是修真大宗的弟子,今世只不过是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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