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兄弟,不管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方原嘶声力竭的说道。
方原依稀记得在袁军阵容中,自己朝夕相处的亲兵被曹军的流箭射中。
方原第一次感受到生离死别,是多么的痛心。
现在院子里的人,几乎都是方原在遂城征的新兵,方原一手训练他们成长,朝夕相处。
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虽然有三十多岁的壮汉,有十几岁的青年,他们都亲切的称呼自己老大。
打心底的尊重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是他们的教官和将军,发自内心的尊重。
但是,战争没有杀死他们,他们被自己的疏忽致死。
“你们,是我的兄弟,他们也是我的兄弟。”
“你来看看,他们是谁?他们是特么跟我们朝夕相处的袍泽弟兄。”
“他们是为我们挡刀挡枪的兄弟。”
“他们是和我们同睡一块地,同吃一个槽的兄弟。”
“你们看看他们,他们还没有死,但是他们即将会死,不用明天,只在今夜。”
“战前,劳资让你们买的药草在哪里?劳资让你们买的物资呢?在哪里?”
“劳资是不是刻意嘱咐过你,重伤,重点关注,但是现在呢?嗯?你给我说说现在呢?你在干啥,他们在干啥?”方原暴怒如雷,声嘶力竭的喊到。
一些在旁边院子的轻伤兵被这个院子的动静惊到,偷偷摸摸的过来观看。
几个重伤的宋兵清晰的听着方原的一些话语,忍不住的泪流起来。
“我们都是宋人,哪怕不是宋人,是其他民族,但是我们都相聚一起,为了一个目的共同奋斗。”
“我们朝夕相处,为了守护住我们脚下的土地,与辽兵血拼血斗。”
“我们都是袍泽兄弟,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可以为你挡刀挡枪的袍泽兄弟,没有血缘胜似血缘的袍泽兄弟。”
“今天,辽兵的猛攻,已经让我们损失了一千多个朝夕相处的兄弟,伤了二千多人,一多半都是重伤,为什么?因为他们在为我们挡刀,为我们挡枪,为了我们的性命宁愿牺牲点自己的性命。”
“但是现在呢?作为守城的功臣,我们的救命恩人,却躺在这里,被北风吹,被管事的冷漠,被伤痛缠身,随时都会死去。”
“今天,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的兄弟,我不想再因为我们的冷漠,我们的旁观,我们的疏忽,再损失更多的兄弟,可好?”方原最后泣不成声。
“我方原,跪谢各位兄弟。”方原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将军!”
“将军!”
院子里没有站着的人,齐生生跪倒一片,包括在院子外的轻伤兵和还能挣扎站起来的重伤兵。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方原的无心之跪,跪出了大宋唯一的一支铁军,跪出了横扫辽国,无敌于天下的方家军。
方家光棍军,没有战俘,只有战亡,没有轻伤,只有重伤,不抛弃,不放弃。
天亮之后,辽国也没有继续进攻,昨天半天攻势,也让他们阵亡一万余人。
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小城,第一天的战斗就让大辽伤亡了二万多人。
只有最开始的时候占了点便宜,后面完全被压着打。
萧太后铁青的脸看眼前跪倒一地的辽国高官。
“拖出去,斩了。”萧太后一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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