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是一场雪地里的断绝,未有言语。只是那人的眼神已经足够让人从心里痛出血来。
房中案前,灯油快燃尽了。撑在头下的手也已经麻痹,外头一点动静,他应声醒来。洛尘进来添了灯油,又退出去。
巽恬看着案前的图纸,叫住了洛尘。
“少主有何吩咐?”
“通知擎烨,朝中旧部,还未合作的七人不必在谈了,用迷心术。”
“少主,迷心术伤人心智,少主还朝还需时日。到时他们若是痴傻,怕对少主有大业有所影响。”
“能用则用,无用除之。”
“是,奴婢这就通知擎烨大人。”
案前图纸上,是一座小城。占据半山,刀削斧凿。宏大又坚固,是一处人做的世外桃源,又仿佛一处完美的监狱。
灯灭入眠,五更鸡鸣。
芷汀将密令传出,回去服侍秦韵起床。凌霜,凌香,冷玉三个人忙了几日,让她们回去好生休息。芷汀进去,见她已经梳洗好。“小姐该等奴婢服侍你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过来。”秦韵把过去的芷汀按在床上,扯了被子给她盖上。“我现在要出去一会儿,你不用管我。这几日太劳碌,你就在这里乖乖的睡一会儿。”
“小姐要去那里?一会子要去给大夫人请安。”
“我去园中走一走,你也不要惊动她们。”说完,向外头走去。
芷汀累了几夜,沾了秦韵极舒适的床铺,困得睡着了。
清晨,园子里不过是微明。四下寂静,东方才只一片微白。苍龙座角星闪烁在东方。秦韵披了一件浅蓝色的斗蓬在园中慢慢的走着。
风吹所路上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路过假山群,就着一块低矮的石头坐下。又一只肥大的白老鼠沿着石头跑了过来,秦韵眼疾手快,提了它的脖子,抓在手上,盯着它的眼睛。老鼠滋滋的瞎叫,不知是恐惧还是恐吓。
“你怎么一个鼠跑这里来,你不用睡觉的么?”
“滋滋滋滋滋滋”
“我忘记了,老鼠是半夜干活的。你这么胖,一定偷了很多吃的。”
“滋滋滋滋滋滋”
“别的老鼠再瘦也是一串一串的,你这么大一个,怎么孤零零的一个鼠?”
“滋滋滋滋滋滋”
“你的家人呢?你的父母兄弟子女同伴儿孙呢?”
“滋滋滋滋滋滋”
“看你这么笨,还被我抓住,一定没有同伴,没有老的老鼠教你,见了人要躲。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滋滋”
“算了,我也很久很久很久不吃老鼠了。你走吧,去找个伴,不要让别人抓住,不吃你,也要打死你的。”
“滋滋滋滋滋滋”
她将手上的老鼠放了,老鼠吓得不轻,一下跑了。正欲钻进假山,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虽然光并不足够能看到对方,然而一人一鼠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对视着。“滋滋”了一声,进去了。秦韵对着假山点了一点手指。“再见。”
她起身往别的地方走去,园中路上的灯,灯油正好烧到日出。
又想到过往种种,心头冷的像掺了一块冰,她捂住胸口。眼神也变的冰冷至极。
回去房中凌霜已经备好了所有东西,见着她们四个,神色才恢复了点热气。
冷玉端了热茶给她。“小姐回来了,外头还冷,先喝点热茶。”
不一会儿,二门外的婆子传了话。原来几位小姐的轿子已经备好,未用早饭便得去府上拜见老爷夫人。
秦褰歇在大夫人的院子里,一早便起身了。绿鸢服侍他梳洗,大夫人有些疲惫,略慢了一些。夏淳备了许多热水,又去服侍大夫人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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