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内的日子是很无聊的,尤其是没有客人的时候,只有火辣辣的太阳相伴。这些日子还好,张洁雯和顾小曼还有话可谈,只有二人看店的时候,两人便尽量聊天好让时间变得好过。但再好聊的人也难熬过这炎热的时间,于是她们便商定互换作息时间,只留一个人在店内看店。
下午睡了很久,当顾小曼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窗帘都放了下来,尽管这里的夏天很漫长,外面还是晴空万里,但房间里却是黑漆漆的一片,一丝光都无法透进来。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蓦的感到一份被抽空的感觉。真切的,无法令你寻找其他事物以慰寥,四肢,心脏,思想,都空荡荡的一大片。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可是却无法找到,此时的每一分钟都很漫长,黑暗里的等待最令人无所适从。
她辗转反侧的原因,是因为想起了一个人。顾小曼很少有这样真切的思念,她在心里想,人闲下来真的是会胡思乱想,如果不是那个女孩的话,她或许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想起那个男孩。
顾小曼躺在床沿,她竖起了一方枕头,外面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叫卖声,她干脆地把窗户闭上,好让自己继续沉思。
已经是接近傍晚的光景,在这环山的西街,每一天的傍晚都能见到很美丽的晚霞与夕阳,在她的印象里,故居的夕阳很大,覆盖了周边的平房。不过,那时的顾小曼却只向往朝阳,以为我觉得,朝阳才能代表太阳最美丽的瞬间。直到现在,当她已无法寻回当年的夕阳了,我才会缅怀,但她无法再感慨了。
她木然地注视着天花板,想象的倒不是什么事,只是在想自己年龄该有多大了。因为这些事情过去了近乎是一个世纪般漫长,可是她才十八岁而已,不,唯独想起这些事,才足够让她自觉自己的年老。
顾小曼静静躺下,唯独记忆中的女孩成为习惯,成为泯灭理性的魔杖。
秋意渐浓,入秋后的群山,残月映照,对歌声迭声。就连人与人之间相互抱拥的温度,也给人一种不确定性。没有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夜晚,特别是这样的夜晚,山风从山谷出吹来,温度自适,而那个男孩又会专心致志地看着山下的每一个人劳作的人一个接一个下山,而顾小曼就会将视线留在男孩身上。他说,喜欢夜晚,月光盈盈倾泻下来,映在人面上的光泽,喜欢身旁的人,柔柔细语给予人无限的温存。
而顾小曼说,她喜欢他。
这句话说起来是多么朴实啊,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一个15岁的孩童,头戴银花冠,慢慢是对阿哥的崇敬和喜爱。
“你去跟阿爸说了吧?”男孩问,他追逐着余光,在满是水藻的湖边坐下,远远投去的小石片,在水上泛起叠叠褶皱。回响之后,又是一片空灵的寂静。
他的眼神带出的空洞更加明显,整个身躯犹如被攫取了灵魂的躯壳一样。
“下个月的十五就是最后限期了。”男孩说,“小曼,我不可能再继续等下去。我有我自己的事干。”他说着,坐在湖边的他,手执着杨柳盘坐着,他正以同样的姿态,守望着一个答案。
顾小曼何尝不想阿爸阿妈给出的回答是yes,可惜无论此前她和父母如何交涉,对方的态度始终是未能妥协半步。
虽然同是侗族人,但每一村落每一户人的也并非能和睦相处。顾小曼和对方相识是在12岁那一年,那时候的她初次和父亲到大山干活,她头戴银饰,围大头帕,这是她第一次出山,却又无法适应这典型的侗族服装。正是如此,她一上山就被对面的高瘦个青年取笑。
“你笑什么笑,你不也是这样吗?”顾小曼拗不过去,便又是一番挖苦对面。
“你不在家干些刺绣挑花的活,上山干啥子来着。”对方光着脖子,气喘吁吁地回着她话,也因为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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