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阻隔,二者之间的交流其实也并不通畅,往往是需要吼得大大的,才勉强地把话传递出去。久而久之,这对青年男女在山间劳动之余,便相约在上坡上对唱起来。
其实这种对唱情歌之举,在他们眼中是很自然的习俗。今天你和他对唱,明儿再和别人对唱,只要男未婚女未嫁,本就是无伤大雅的事。可在往后很长的日子里,顾小曼占中了劳作的地方后,远远望去,却每次都能发现对面同样是那个高瘦的男孩子。
“唷。哥,你这么早的呀。”顾小曼有了好几次对歌的经验,便变得不再怕,隔着一个山头,他认不清对方具体的样貌,可他那一生黝黑的肌肉以及瘦瘦的身材让她一下子就在人群中辨到他。
巧就巧在对方也乐意和顾小曼攀谈,二人在下山后自然而然成为了无所不谈的朋友。对方显出善意。“我叫啊强”他举出厚大的右手,这张大手因长期的劳作而长满了茧。概是因为羞涩,他伸出的瞬间又羞赧地缩回去“阿爸阿妈都这么叫我的。”
这位叫啊强的侗族少年,由始至终都紧张地傻笑着,与别的男孩不同,他似乎现在没有,也从来没有显出和异性相处的那种自然。但初次见面的小曼,正正是被他如此的质朴所吸引。
二人在山间的小路上行走着,啊强问起了顾小曼的情况,小曼也坦率地告诉了他,年龄和学历等大概。
他不禁也惊讶地说着“唷,想不到你学历还真高啊”。的确,啊强年纪虽然比顾小曼大上三岁,可他这半辈子都留在深山上,学历也仅仅到小学就结束。他把半辈子的努力都留在深山,对于外面的风光,他只有无限的憧憬。而顾小曼也仅仅是不适地摸摸自己的头,确实,她成绩也过得去,但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读到中专后就决定不再往下读了,眼下正处于一个尴尬的年龄,嫁人嘛,倒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只能暂时跟着啊爸到到处转转。
“我嘛。成绩也不过是一般般。况且,我爸也跟我说了,在这里,你就算读再多的书也没用耶,倒不如早早出来干活,赚点钱呢。”
顾小曼言毕,她没有在意这个大汉已经表露出别样的神情。
“我爸也这么说,他说嘛,以后这里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国家对少数民族的政策会倾斜,到时候我们的手工制品嘛,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可是他的样子又表现出一种不甘“我没有出过大山。小曼,如果你愿意的话,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
他虽则是一个哥哥一样的角色,但看着顾小曼的神情却无限柔情。
“连县内都没出过吗?”顾小曼怀疑地问。只见对方的脸一下又变得红彤彤起来。
于是顾小曼和他说起了市内的一些有趣东西,什么电脑电话啊,顾小曼拿来就把他们描述得神乎其神,听得啊强是一脸陶醉。但她也不过有那么几年的在外经验。一下子忘情的演讲也露出了马脚。
“我听别人说,有一种手机叫苹果手机。这是什么东西啊,这手机能吃的?”
放着他的疑问不顾,顾小曼也回想了那些年在市内读书的经历,但那时候手机之间更新迭代太快了,在桂林这座二三线城市,手机牌子也太多,顾小曼也对苹果手机没有印象。
“那大概意思就是说一袋苹果能买一台手机吧。强哥,你就不懂了。现在市里头买一部手机可是惺忪平常的事。那玩意不贵不贵”
阿强就好像望着一个神圣的偶像一样,瞬间成了顾小曼的小迷弟。
二人的感情就像是山下潺潺而流的溪水一样,感情升温得虽然不急速,但也是明媚地向着阳光之处奔流。顾小曼过了一年,早就是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在这个年龄,已经是必须考虑嫁娶的时候了。
而那天阿妈也坦白地对她说着“阿妹,你读书回来也有些日子了,跟着阿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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