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大患。
乔唯不善武,却工于心计兵法,倘若他打算趁主帅不在营之际对镇虎军加以算计……
诸允爅想起那几个一腔忠勇的炮仗,郁闷得脑仁直疼。
他抱着脑袋晃荡了几下,猛地蹿出去,对着院外的侍卫刚喊了一声“备马”,就被眼疾手快的杨不留一把掐住后颈,捂着嘴把人拖回屋里,厉色道,“你不能回去!”
诸允爅刚压下的狠煞气息又开始暗自翻涌,他晦暗不明地盯着杨不留的眼睛,“乔唯跟那帮蛮人不同,不是死扛守关就能守得住的。叶胥方辰对他没死这件事不见得比我淡定多少,这两个人莽撞起来不要命……我必须回镇虎军”
杨不留这会儿制不住他,被挣的那一下扯得她手腕一紧,刚凝住的血痕又冒了血珠。她拧着眉,试图沉声压着他的戾气,“闻家军一事,殿下已经当着玄衣卫的面跟花公公冲撞过一次,如今圣旨没能传到,玄衣卫还在广宁府,殿下倘若不顾旨意擅自离城,任谁也保不住你更何况遣派到北境的临时主帅是穆老将军的部下,穆老会做叮嘱。殿下肃清北境不久,他们又有内乱未绝,应当守得住……”
话说到这儿,杨不留突然停顿了一下。
她从奴儿司和闻戡都串通勾结时就在怀疑,乎噶尔大费周章的从西北跑到广宁,若只是为激化闻戡都与朝廷之间的矛盾,蛰伏十年未免太过沉寂,若要撺掇北线开战,他这般布网又未免多此一举难道他是想藉由洪光皇帝收握兵权的契机,在设一个局?北境究竟还剩多少回还的时机?
诸允爅微微眯了下眼,煞气在他眼尾的泪痣上舔舐了一瞬,眨眼间回了神,目光落在杨不留的手腕上,似是比她还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牵起她凉得几乎没有温度的手,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既是在安抚她,也是在沉着自己。
杨不留却像是被他过于灼热的体温烫得瑟缩了一下,猛地把手腕抽了回去。
诸允爅本就是左一股邪火右一缕煞气的藏不住,被她这么一躲,简直跟遭了雷劈差不多。杨不留反复劝解的话他一概听不进去,只消一念到乔唯还活着就觉得血气上涌难以自持,焦躁不安得在屋子里转个不停,“我要是放着北境不管,我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混蛋!”
诸允爅一身肃杀,杨不留其实一直在微微发抖,她缓缓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倘若北境抵挡不住,皇上不会放任不管,殿下只要再等等,且听战报再作打算……”
诸允爅看着杨不留过分平静到近乎淡漠的表情,忍无可忍的重重喘了一口气。
他本意并非是冲着杨不留发火,但他在她的劝解里偏颇的觉得自己束手无策毫无用处,对于乔唯的愤怒迁移得无处可落,“你让我怎么等着再作打算?!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兄弟去送死吗?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你面前的滋味儿你知道吗?前一刻还在跟你说话,转眼就浑身是血的挡在你面前死不瞑目的样子你能想象得到吗?”
屋中狂躁的怒喝声把门口紧赶回来的岳无衣和白宁钉在了原地,他俩面面相觑了片刻,又转向齐天乐试图寻个这两口子吵架的缘由未等这三个少年郎商量出个四五六,便见肃王煞气满身的踹了房门,快步走出来,岳无衣推着白宁和齐天乐赶紧跟上去,转身望向杨不留,看她静静伫立在大敞着的房门中央……
她眉间微微蹙着,却没拧着怒意,只是神情稍有些落寞。
岳无衣看着她朝他点了点头,略一耷拉下眉眼微微颔首,也转身追了出去。
肃王其实踹门那一瞬就彻底清醒了,他看着门外侍卫备的马,脚下犹豫着顿了片刻,揣着一肚子躁郁掉头就奔了将军府。
他在将军府晃荡了半日,废了练武场上一整排靶桩,卸了力坐在帐前的木阶上踌躇反省了半日,浑身上下的戾气才被寒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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