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望不可及”
方煦宜抱着深蓝黄波点的一只长方形小抱枕,退出跟程剑的聊天界面,解释道,“元慎在毁灭的同时得到,却无处可寄。”
当罗浮雪死亡的那一刻,爱于人间的形体便销毁了,但是它永恒不灭的本质,却在这一瞬降临。
“他的痛苦由此而生,从此不能够解脱。最后进殿,刺杀权臣与否,都只是给旁观者一个结局。”
而他自己的,早已经在罗浮雪身死——或者说当他在起落翻飞的舞袖中,一眼瞥见这个眉眼倔强的女刺客时,就已经注定了。
“没看过剧本,听不懂。”
开放式厨房里,陈知了从外带的层层包装里将这顿早午餐取出来,装进碗碟中,端到餐桌上。
“我建议你不管元慎怎么样,最好先别把自己饿死。”
方煦宜把碗挪到自己身前,“这么讲究干什么,装在盒子里不是一样吃。”
“我乐意。”
陈知了收拾了厨房,又去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叠方案,也坐到餐桌上。
“反正又不是你洗,闭嘴吃饭。”
她拿过旁边的剧本,摸摸侧边,翻到夹着铁艺书签的那一页。
方煦宜不喜欢折叠书页,她就买了很多各式各样的书签,反正消耗得快——
一旦到片场,丢十几个都是常事,用着用着就找到不到了。
又把上午刚打印出来的试镜方案推过去,好让他一会儿看。自己顺着剧本翻了几页,把打着记号的这一场读完。
她跟着方煦宜有好些年了。
从前于欣兰还亲自带着的时候,的确只是个小助理,但现在于欣兰贵人事忙,纯粹挂个名头,她相当于兼了经纪人的职责,还是专属,事事操心劳力,尽职尽责。
这回《越人歌》的项目,因为还没有落到方煦宜头上,所以没她事。本来以为没有什么问题,结果峰回路转,上来这么一出。
陈知了愕然之余,也不免觉得方煦宜的举动有些没名堂。
确实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说到底,还是华英占得便宜更多些。
方煦宜这一让步,不是顺水推舟,是上赶着送人情。
于欣兰向来不是个细致性子,这两年也把他放得开,随便折腾,所以没往深里想就过去了。
可陈知了却算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处久了,怎么样也有些察觉。
“阿宜,”她盯着剧本,看台词上旁边的批注,语气平常地发问,“我好像记得,你跟陶定家,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剧本遮住表情和视线,陈知了没有看,却在心里计着秒。
方煦宜吃了一惊,立即若无其事,“是,怎么了?”
“没什么”她放下剧本,笑了笑,问道,“下周试镜后,要不要请陶小姐出来吃个饭?”
她道,“不管结果如何,联络联络感情总是好的。”
方煦宜在外面是个放得开的性格,一向不反感这类社交活动。
然而这会儿含糊其辞,“看情况,到时候再说吧。”
陈知了心里就有点数了。
话题一转,带到试镜,“你准备选这场戏?”
方煦宜之前瞄过一眼方案稿,知道她的意思,点头道,“这场张力强,虽然难一点,但也容易出彩。”
陈知了就没有什么话能说了。
等他挪到沙发上去,收拾碗碟进厨房,看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女性打扮,却也不显得违和。
出来的时候扯了两张纸擦手上的水,方煦宜就从她包里翻出护手霜抛过去,稳稳当当正好接住。
转了转铝管表示谢意,陈知了扭开瓶盖,涂完把护手霜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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