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笑容慈爱,欣悦点头:“好些了,倒是陛下似乎不大痛快,怎么?那些臣子又惹你生气了?”
“咳!”某男清清嗓子,望向空旷大殿自嘲道:“的确有点不好控制,很多东西看似不堪一击,实则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固,不说这个了,我进去待会!”好似浮躁不已,急需要得到抚平治愈,沉下脸脱离二人直奔内殿某间密室。
情姨只能询问云曳:“到底怎么回事?”眼里明显有着不满和责备:“别跟我说又是为了紫宸宫那位。”
云曳冷哼:“你瞪我有什么用?该劝的我都劝过了,毫无作用,帝君非要一意孤行,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看吧,迟早因为这个女人自毁前程,我愧对先王先后。”苦涩垂头。
“什么样的女人竟让他这般痴迷?”布满褶痕的脸庞酝酿着狠辣。
“情潮未到便为情所困的例子又不是没有,我试想了各种原因,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女人的脾性像极了里面那位,还记得吗?当时那孩子也是这般大逆不道,顽劣不堪,却让他千余年念念不忘,看他对性格大相径庭的落帝妃如此宠爱就知道了。”同样上了年纪的老脸被点上了更为沧桑的一笔,瞬间又老去几百年似地。
情姨不可思议的张口结舌,表情那叫一个诡异,瞪向云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得废话,烦闷道:“陛下不是这种人,你少胡说八道,走走走,别挡我浇花。”
老人也不生气,乖乖让路,对妇人有着不低于墨千寒的尊重,抬步来到密室前,果然,又对着那幅画出神了,以前吧,他还真没这么想过,可是天呐,可别真被他猜中,帝君是因为画像里的女孩儿才对白月湘诸多纵容,这并非好事。
虽然每次男人气急攻心时,都会来这里待上许久,出来时心情明显会好转,可都以为是别的原因,而非那幅画。
还别说,仔细想想,脾性上,白月湘跟当年见到的那丫头如出一辙,越想,眉头皱得越深。
密室并不大,仅有玄凌殿半个寝宫面积,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右手边靠墙位置挂着一副巨大彩色画卷,百花齐放,少许绿叶衬托着血红繁复花朵,蝶儿翩翩,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孩儿一手捏着彩蝶翅膀高高举着,一手叉腰,下颚高抬,得意洋洋的冲着某个方向投去挑衅目光。
腰部以下被万花掩埋,轻风扶乱了那一头未经打理的纤长秀发,乖张自得又不失天真烂漫。
画师仿佛倾尽毕生之功力,细致得连她手中彩蝶触角不安蠕动都恰到好处,花海背后是御花园那处明夜湖,不过是少了座现有的八角亭而已。
左面乃一间装置精美的简便雅卧,矮塌,高床,衣橱桌凳,细细看,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四个周身封闭式圆凳风格迥异,不似云蟒的一贯作风。
男子傲然挺立于画前,单手背在身后,神情专注得好似能透过彩画看到另一个旷阔世界,视线无法自女孩儿娇俏容颜上移开,一束烛火倒影在黑瞳中,仿若夜幕侵蚀后,浩瀚宇宙一点璀璨星光,渐渐地,数道血丝迅速蔓延,那般沉痛。
意识到即将失态,扬唇自嘲一笑,没有责备,没有憎恨,却正因这爱不得,恨不能而愈加苍凉。
“云曳,给吾也弄上几壶烈酒。”闭目含笑冲彩画淡淡说道。
正因某些可怕想法而走神的云曳赶紧弯腰退出,观看了半天,受惊程度已经不亚于跪地恳求小三子时了,要真是这样,他倒希望住在帝君心里的人是白月湘了,怎么办?待帝君情潮来后,他要设法阻止落帝妃继续侍寝吗?这太可怕了。
白洪毅也真是的,稍微敷衍一下帝君都不行吗?圣旨都不尊,他想干什么?一个将军而已,架子端得比穆元帅还高,哎,帝后娘娘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爹了?
“怎么拿这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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