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你这龟孙子瞅什么瞅!老子看你屁股是痒了!”
继父发现他了!
许清尧一慌,抓着手中的布包,转身撒腿就准备跑。
然而他太饿了,中午在学校吃的那点白粥并不能填饱肚子。
还没有跑几步,继父的大手从后面抓住了他,一手提着他瘦弱的膀子,把他拽到了半空中。
他吓得,滚烫的热泪一下涌出了酸涩的眼眶。
从小,他最怕他继父打他。果然,继父提着他,穿过长长的,又很昏暗的玄关走廊,步入了同样昏沉的大厅,把他一股脑扔在茶几上。
他还没有从继父身上那股臭熏熏的酒意中清醒过来,便被一阵刺骨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双手在桌面上扑腾着,他想翻身过来,他还是想跑。因为继父的鞭子抽打屁.股的滋味,很疼,太疼。他总要疼上过一两个星期才能够缓过来。
咦,奇怪的是。
继父并没有打他,鞭子还好好挂在对面墙上。
小手忍不住偷偷捂嘴笑了,看来继父也变好了。不会再打他了。
身上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皮带解落的声音。
他忽而听到左侧沙发中传来一道极为慵懒的嗓音,“老刀,你可悠着点,他才十三岁。”
许清尧很是惊奇他母亲居然在家,“妈妈”
他喊了声。
没有人理他。
“嘿嘿,知道了,老子会把握分寸的,不会弄穿他的细皮嫩肉的小屁孩”
“妈啊!”
继父的手居然摸上了他的屁.股,一道尖锐的疼痛在身体里蔓延。他疼得撕心裂肺,手脚不停扑腾着却又立马被一只大手擒住了。
娇嫩的脸颊被人摁在桌面,透够朦胧的泪光,他看到了他母亲正蜷缩在沙发里,吸得如痴如醉。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他一直在哀求她。
然而,滚烫的泪儿淌尽了,他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嗓子哑了。
他母亲吸着大.麻,对他的哭喊视若无睹。
那一场浩劫,直到日薄西山才宣告结束。
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中途他的老师来看过他一次,还有好心的邻家老奶奶一直过来给他送吃的。
他的继父带着他母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许是,害怕了吧。
他想。
后来才发现,原来是a城有一桩阴沟里的买卖,有人叫他们过去联络线人,如果成功,可以支付他们一个星期的“吃食。”
为了这一个星期的“吃食”,他母亲毫不犹豫地丢下了他。仍由他自生自灭。
再后来的事,他已经不想记起来了。
在四十摄氏度的高温里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双脚犹如泡在了沸水里一般。
在这片贫瘠、人迹罕见的沙漠里,他跟其他的人一样,苦苦练习着狙击、格斗、医术,心理、计算机和爆破。
他成了他们那一届最优秀的学徒,有机会跟着b一起出来执行任务。
遇到江问筠的那天,夏日的烈光很暖,够艳。
他刚杀掉一个人,那个人还是bj有名的一位批判实事的作家兼江东银行行长。刀子从他的心尖穿透而过的时候,那位风格凛冽的银行家终究流下泪,恳求他放过自己。他愿意用毕生的家产来交换。
从内脏喷涌而出的血洒了他一脸,眉头也没皱一下,收拾干净现场,离开了。
午夜梦回时,他常常问自己,杀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亲手杀掉了自己的母亲和那个他喊了十几年的继父,又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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