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吃饭,那个保姆又进来把碗筷收拾出去。
这时,杜蘅拿出一个遥控器递给她,“有事按铃,用这个叫保姆,她才会来。”
无鸢仿佛早有预感,低声问:“这是什么?”
“保姆身上种植了芯片,这个遥控器可以召唤保姆。”
他口气淡淡的。
无鸢却听得浑身战栗,她把头一歪,拼命克制住体内翻江倒海的吐意。
“你在她身上种植了芯片?”她目光通红,身体颤抖,冷冷地笑:“那我呢?你又种了多少张?是不是,我死了,都不能逃脱你的掌控?你囚禁我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无鸢情绪失控,抬腿腰侧用力竟整个人摔下地去。
这一刻,她一心求死,连命都不要了。
跟一个变态朝夕相处,她每一寸骨头无不瘆得慌。
她在意的人,全都死了。
她再没什么牵挂的了。
那个男人曾经紧紧搂着她,给予她全部的温柔和阳光,也死了。
她活着,却像个行尸走肉。
“休想!休想!你休想!”
就在她一心求死,摔在地上的时候,杜蘅突然发出一声咆哮,那张细致如美瓷的脸扭曲得不像话。
他大步跨过去,一把抱起摔在地上的她,五指捏住她下巴,从他嘴里吐出的阴沉口气叫她震耳欲聋:“你休想!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不会!永远不会!”
他力气真大,明明手指纤细,可捏起人的时候,疼极了。
无鸢浑身痛得,有些思维混沌。
而杜蘅像疯了一样,抱着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眸色猩红,头顶笼着阴云,整个人冒着戾气。
他翻来覆去,只说一句话。
你休想!
而他动作却丝毫无察觉,双手搂得她伤口疼极了。
无鸢终于有些后怕。
阵阵阴气从后背爬上来,想起这段时间受过的一切折磨,委屈和悲恸一齐涌上来,她涕泗横流,嚎啕大哭。
“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你凭什么杀了他?凭什么?他就是我的一切啊!我只有他了!我只有他了!你为什么你可以杀我呀,为什么要杀他?你根本不懂我有多难过”
“失去他,我根本痛不欲生”
无鸢很久没有哭过了。
此刻泪如涌泉,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钻入杜蘅的手,在男人纹路清晰的手心里烙印下一个又一个吃痛的泪渍。
他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只是抱着无鸢,沐浴着夜光,任由她嚎啕大哭。
无鸢哭累了,身躯还在一颤颤抽噎。
这时,她听到他用极轻的声音说:“他,没死。”
“你说什么?”她猛地睁眼,一手扯住他的衣角,出口嗓音就颤了半分。
“他。”
“没。”
“死。”在她狂喜的目光中,他面无表情道。
他话音刚落,无鸢却突然又哭又笑。
心底里反反复复念着一句话。
他没死啊,他没死,他没死啊
顾经年还活着!
像不确定似的,她再次问道:“真的吗?”
“他没死?”
“嗯。”杜蘅突然颓丧地应了声,神色无比落寞。
但无鸢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
杜蘅把她放在床上,按铃叫保姆送来药箱,有些伤口刚刚激烈运动的时候又重新裂了开来。
他不声不响,重新给她上药。
这次,无鸢不再觉得疼,她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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