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个星期,第1天。
阴,天有小雨。
这天早上,无鸢醒来,就看到保姆低垂着头站在她床脚不远处。
周围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
她吓了一跳。
“现在几点了?”一整夜没喝水,喉咙很沙哑。
但是过了很久,没有听到回答。
无鸢抬头,保姆还是刚才的动作。
她突然记起,她是个聋子,兼哑巴。
心里一阵叹息,摸到那个遥控器,按了按铃。
保姆立即抬头朝她走来。
动作神色十分恭敬。
无鸢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说:“给我找来纸笔。”
保姆会唇语,立即听懂她说得是什么,很快把东西找来。
无鸢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问她看不看得懂。
保姆一看,却摇摇手。
示意她不识字。
无鸢大失所望,又说:“你可以帮我吗?”c
保姆突然一脸惊恐,慌忙跪了下去,一直摇着头,嘴里咿咿呀呀在表示深深的恐惧。
直到这个时候,无鸢知道要从保姆身上得到什么讯息是不可能的了。
她也许,也是杀手组织的一员。
无鸢叹息。
吃完早餐,杜蘅还没回来。
只是她身上的伤口该换药了。
这个时候,原本收拾碗筷退了下去的保姆,又进来了。
她手里提着一只药箱。
无鸢有些讶异,问:“你会医术?”
她点点头。
无鸢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以为保姆又会拒答,谁知她抬头比了比手势。
“1?”
“你叫1?1是吗?”
保姆面无表情又点点头。
“怎么会有人叫1呢?1是说明你在杀手集团排行第一吗?”
保姆却低下头,不再回答了。开始专心为她处理伤口。
无鸢学的是法医,每一个法医必须要学会临床医学,才有资格毕业。
她注意到保姆为她换药清楚伤口的动作和步骤,都十分正规。
心中惊讶,业界对学医有非常高的要求。
先不说口有残疾,单单是耳朵失聪,那是绝对不可能成为一名医生的。
可是,这个保姆仿佛十分熟练这项工作,好像她曾经就是从事这份工作那样。
无鸢抬起那只没跌断的左手捏住她的手掌,快速翻了过来,发现掌心纹路清晰,并没有留下常年抓枪的茧子。
她很可能从前就是名医生,或者护士!
保姆没想到她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脸色突然一阵惨白,紧接着浑身颤抖起来,扯回自己的手,包好伤口就着急着离开。
“你是医生吗?”无鸢在她转身之前,欠身抓住她右手,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保姆见她这样问话,身体却抖得厉害了,面色巨变。
扯下她的手,什么也没留下。
无鸢不放弃,忘了她是聋子,急急在她后背一吼:“难道你忘了希波克拉底誓言了吗!”
“她没忘,但是不敢不忘。”一句轻飘飘的声音传进来。
无鸢心下一紧。
杜蘅推门进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无鸢下意识往床头缩去。
“就在你刚刚尝试逃跑的时候。”他慢条斯理地说。
这个时候,保姆突然跪了下去,嘴里咿呀着拼命求饶。
杜蘅把脸一沉,冷冷地扫了眼无鸢,抬眼却什么也没说,让保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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