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并不清脆但在这间安静的石室中分外清晰的机关开启声响，让老人干枯脸庞颤了颤，抚摸着自己已摸了多年的权杖，苦涩的笑，自眼中蔓延至嘴角。

    门开了。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他的身形挺拔，却没有北地贵族常见的雄壮体魄，而是带着一抹儒雅之气，身着样式华贵却并不崭新的袍子，缓缓走到老国王的面前。

    “父王。”

    王储的脸色从容，眼中却尽是唏嘘般的复杂。

    “艾伯·莫比斯比。”

    老国王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这个自己一向不甚满意的儿子，脸上浮现一抹哀凉：“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毁掉了什么？那是王室数十年”

    “数十年渗透寒荒，布置暗子，暗地里同离心离德的王国贵族交易笼络，只待许多年后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抹平寒荒，恢复王室故往荣光？”

    王储艾伯接过对方话语，平淡阐述着，继而冷笑道：“这不是王室，只是父王你，这数十年的谋划而已。”

    “况且”王储语气恢复冷淡：“一战平寒荒，听起来激昂，若一旦失利，后果父王你可曾考虑？又岂止仅仅铁蹄踏破这座王城这样简单？而且父王你就真的相信介时那些贵族会信守承诺在讨伐寒荒一役中投注足够家底，而在战后只余分割寒荒这块蛋糕的力气，而无力窥觑啃下撒弥修斯而伤痕累累的王室？”

    王储摇摇头，沉下声道：“说到底，在我眼里那些王国贵族才是我们王室最大的威胁，寒荒偏居一偶，即便放任其自建公国，要威胁到王城核心的我们王室领地，又要多少年？其中又有多少变数？而广阔南境的地方贵族，才是绿着眼睛的豺狼，一直盯着我们王室露出虚弱，便要一扑而上分而食之！这些父王你会看不到？不，你不过是一直仇恨阿克瓦死在德蒙手中这件事，又无同寒荒玉石俱焚的魄力，才在阴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已！”

    “你竟然直呼你兄长的名字！”老国王面无表情。

    “兄长？那个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人，也配让我称呼一声兄长？除了夺走我的一切，又可曾做过符合兄长身份的事？便是这王储，也不过那人被杀了之后才落到我的身上”

    “住口！”

    老国王猛然站起身，大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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