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王如同年迈雄狮一样展露出须发喷张的怒气威严。
王储脸上的讥讽神色却愈加浓重了。
“父王你一向对秉承中部同行的贵族优雅礼仪多为崇赞,可我从小便知道,你其实是恨不得王国贵族都变成那个样子,唯有王室成员持有勇武才好!故而你喜爱修行天资出众性情张扬的阿克瓦,对我却懒得投注哪怕那么一分的关注。”
“即便他死了,为了稳定当时局势,王储位置不得不落到次子的我身上,你也从没想过真的要将位置传给我。”这名在王储位置上坐了近乎许多国王一生长度的男子,语气淡漠地说道。
“无论如何,我至少做了!”老国王神色微变,继而冷硬下来:“是我让王室摆脱了傀儡的身份,是我亲手那些吸着我们王室的血并以为还将继续吸下去的叛逆处死,是我一点一点重铸声望让整个王国无人不承认我们王室!而你,你又做了什么?仅仅因为忧心失败的后果,胆小鬼一样的理由,就要将这一切都毁掉?你可知道经过这次变故,我们王室的境况会一下子糟糕到何种程度?”
“谁说如今这一切的理由是因为我反对父王你执意要同寒荒开战?”
王储露出奇怪表情,同样奇异的视线直视老国王双眼,语气莫名地道:“掌控王国,连横合纵,兵锋所指,本就是作为国王的权柄,即便仅是成败两可的豪赌,别人也没有理由置喙。
可惜。
父王你考虑王室兴衰,考虑平定寒荒,考虑压制贵族,甚至考虑到自己死后数十年王国变动然而我从来不在你考虑的范围内。”
“哦,不对”王储拍了拍额头,一副险些忘了的表情:“你还是考虑过我的,甚至安排好了我的死法——被你藏在边境安瑟侯爵领的儿子,带领你数十年一点点暗中积攒出的军队,削平与寒荒死战后受创不浅却又转过头对王室虎视眈眈的地方贵族同时,处决掉我这个背叛王室荣耀向贵族刀锋低头的王室叛徒,这样我这个亲哥哥都在不久前才知道的亲爱的的弟弟,才能够从容接过父王你的权杖,坐稳国王的位置,不是吗?”
老国王的脸色随着话语一点点苍白下来。
直至面无血色。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
“当了这么多年王储,即便只是做个样子,即便被你刻意冷落,也该有一些人真的以为我会在将来坐上王座,毕竟是国王唯一的儿子,怪只怪父王你在阿克瓦死后将我那个弟弟藏得太好”
“你以为老祖宗会任由你倒行逆施?”
已经不再想听相比自己印象之中极为陌生的儿子言语,老国王打断对方恶狠狠咆哮道。
“老祖苏醒一次需要付出多大代价恐怕父王你知道得比我更清楚,又何必拿来吓我?老祖在乎的,只有王室是不是还姓莫比斯比,而不是哪一个莫比斯比,不是吗?否则,在二十年前,阿克瓦的尸体被丢到大街上后,德蒙也不会那样轻易逃出王城。”
王储似乎在短短时间便耗尽了压抑数十年的对眼前老人的谈兴,敷衍般的淡漠语气。
“恐怕在你眼里,我永远只是一个相比阿克瓦一无是处无法寄予期望的多余之人,甚至因痛失爱子的悲恸中不得不让我坐上那人的位置而感到厌弃,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与防备拙劣得连我都看不下去,是觉得在我这个废物身上连监视的资源都是浪费吗?”
因勾心斗角而坐上王位,因勾心斗角而坐稳王位,一辈子都在算计的老者默默无言,颓然坐倒在王座上,却再难从这张位置上感受到往日的心满意足,只觉坚硬冰冷。
“但凡有一点不用去死的希望,我也不会与德蒙那个毫不掩饰祸心的外人联手,将王室逼入这等前所未有的恶劣境地。”王储淡淡说道。
“作为王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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