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令安正坐在花园中的亭子里饮酒,他的面前是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盅酒壶,两个酒杯,待看见小顺子领着孟竹上前时,他的目光落到孟竹身上,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小顺子很是识趣,将孟竹带到后,就告退了。
孟竹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正在纠结要不要开口说话,沈令安已经开了口:“坐。”
孟竹走上前,在沈令安对面坐下,她吸了口气,尽量保持平静,问道:“沈相,你的伤……可还好?”
沈令安却没有回答她,而是为她斟了杯酒,示意她喝。
孟竹的脸微红,摇头道:“我不会喝酒。”
“喝。”沈令安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眸色沉沉,隐含气势,只简单的一个字,便让孟竹不敢再反驳。
她只好拿起酒杯,低头抿了一口,酒很辣,不过一点点入喉,已经让她受不了地咳了起来。
“都喝完。”哪知沈令安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平静地道。
孟竹没有办法,只好仰头一口气喝完,却因喝得急,咳得满脸通红。
她从未沾过酒,这一杯下肚没一会儿,头便已晕乎乎的了,她努力眨了眨眼,想要保持清醒,可她发现,眼前的沈令安似乎变成了两个。
孟竹觉得有趣,双手托腮看着沈令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弯眼笑道:“沈相,你变成两个了。”
沈令安微微蹙眉,似是不敢相信孟竹这便醉了,他放下酒壶,朝她唤了一声:“过来。”
孟竹眨了眨眼,撑着桌子便想要站起来,可身子却软绵绵的,一下又跌坐回去,她看着沈令安,微微嘟嘴,“你过来,我过不去。”
孟竹在沈令安面前一直都是诚惶诚恐的模样,从前避他唯恐不及,如今也仍有些紧张惶恐,从未有过这般活泼任性的时候。
不过一杯酒,就让她变了副性子,竟还指使起他来了。
沈令安的眸子幽深了些,他放下酒杯,还真从善如流地走了过去,他俯身看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问道:“怎的如此没用?这便醉了?”
孟竹抓住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因沾染了醉意变得有些迷蒙,但嘴上却利索了很多,嘟囔道:“你才没用……”
沈令安嗤笑一声,将她提起来抱到石桌上,眸光微闪,“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孟竹不以为然,还朝他吐了吐舌。
沈令安的眸光一暗,脑子里却想到另一件事,看着她仿若无意地问了一句:“想学骑马?”
“想。”孟竹点头如捣蒜,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她虽然受了惊吓,但仍然渴望能和薛雨凝一样纵马驰骋。
“以后本相教你。”沈令安微微地眯了眯眼,嗓音里带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不许跟着其他人学。”
哪知孟竹听了却欢喜地弯了眼,重重地应了一声:“嗯!”
“真乖。”说着,沈令安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覆上了她的唇。
站在某个暗处的沈缺,红着脸默默地转过了身,主子现在真是不得了了,调戏民女这种事干得越发顺手……真不知这位孟小姐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了他?
真是可怜。
从前沈令安吻她时,孟竹总是躲闪抗拒,这一次,她倒乖巧得很,任沈令安亲着,还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他一下,可模样却是单纯娇憨得很,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直勾勾地望着他,直勾得他体内的邪火一簇一簇地窜了上来。
“孟竹。”沈令安移开唇,眸子里染了一簇火焰,连带着声音也变得有些喑哑。
孟竹粉嫩的唇泛着水光,她歪着头看了沈令安一会儿,忽得展颜一笑,似是知道了什么好玩的事,跟着唤了一声:“沈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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