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手从里怀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又摸了摸西装两侧的口袋,然后又摸了摸裤兜,他就那样上上下下c来来回回地摸了好几遍。
“我的钱包在车上,电话好像落在饭店了。”他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一定是刚刚走得太着急了。”
“车呢?”她目光清亮地望着他。
“被司朋友开走了。”
“我有电话,你给他打电话吧!”她把电话伸到他面前,目光期待。
向羽想了想自己能记住的电话号码,一个是阿兰的,一个是吴追的,可是他却不想给他们打电话。
“我只能记住我自己的号码,走吧,我打车送你回家,你再到楼上取钱。”他低声说。
她静静地望着他,她忽然觉得他对她特别好,虽然他刚刚一直态度恶劣,可是她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每一句都是在关心她,所以她可以原谅他,因为他在她心里是根深蒂固的好人,背着她在大雪纷飞的夜晚行走,把能给她的温暖都给了她,于是她脑子里想的事情,就顺嘴说了出来:“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他愣了一秒,他对她好得那么明显吗?连那么迟钝的女人都感觉出来了吗?他的心忽然收缩了一下。
他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因为你和我妹妹向阳很像,不但长得像,身高也差不多,糊里糊涂的性格也差不多。”
她愣了,刚刚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原来他一直把她当作妹妹。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她当妹妹,他怎么可以把她当妹妹。
因为他妹妹死了,他永远也见不到他妹妹,所以他希望有个人像他妹妹;
而她恰好长得像他妹妹,性格也像他妹妹,所以他把她当作他妹妹;
因为他爱他妹妹,他说他从未打过他妹妹;所以——他爱屋及乌,所以——他爱长得像她妹妹的女孩儿,所以——他看着她的时候,看见的不是河晓虞,而是他的妹妹——向阳。
河晓虞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走吧!”他用脚尖碾碎烟头,朝路边走去。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没有跟在他身后,而是依旧在人行道上顺着人流的方向走,向羽回头,发现她竟然没有跟上来,于是他几步走了过来,沉声说:“你干什么去?在这里就可以打车。”
“我们没有钱,不可以打车。”她脆生生地说,声音里却暗含了分量十足的火气。
“我刚刚说了,车到你家楼下,你再上楼取钱就行了。”他一皱眉。
“我不——”她夹着怒火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娇气。
“为什么不?”他中气十足地问。
“不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心情特别不爽,他让她往东,她偏要往西,他让她打车,她偏要走路,总之,她就是不想听他的话,她就是要跟他拧几个劲儿,即使,他是对的。
他声音低沉:“别告诉我,你要走回去。”
她继续往前走,悻悻地说:“是,我就是要走回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故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是上天在考验我。”
“河晓虞,你的脑袋真的有问题。”他的眉头拧得更紧,因为他说得明明有理,可是她却偏偏不听,他实在摸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是。”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你不是说过嘛,我的脑袋得钱儿治了。”
她不知道自己赌的是什么气,也不知道自己较的是什么劲。
总之,她就是想发脾气。
她生气了,他看得出来,可是他完全不知道原因在哪儿,而且应该生气的明明是他,可现在一切都搞反了,怎么变成她生气,他有些心虚了。
这真是是非颠倒c黑白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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