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赵守德拜见圣使。”赵守德见了圣使,心中反倒平静下来,来至殿中上前施礼。
圣使铁面人身躯前倾手抚下颌,目光炯炯地望向赵守德良久,问道:“赵大人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有空来至我处,可是有何难处,需要本使相助?”
“圣使明见万里,最近大燕国中不宁,有炼气世家罔顾国法,背弃人伦,屠戮富户,抢掠财物,手段残忍至极,令人发指。我大燕虽然国小力弱,却也不能容忍此等罪恶滔天之徒留于世上危害人间,是以欲举国倾力讨伐,还望圣使能向其余世家宗派解释一二,以免引起误会伤了无辜。如今年关将至,眼见进盟会期渐近,大燕因战事将起,诸事烦扰,圣殿又处万里之遥,我等实是无力分心他顾长途护送进献之物资,故特来烦请圣使相助一二。当然大燕也绝不会让圣使白白辛苦一场,定会在进献物资之上再加两层,以酬圣使之辛劳,万望圣使不要推辞。”赵守德扶须而笑,不紧不慢地一一道明来意。
“哈哈哈,赵大人果然是一妙人,大燕有臣如此焉能不兴?”那铁面人笑容稍展即收,随即目光幽幽,话语冰冷地说道:“炼气之人向来目高于顶,最是无情无义,依仗一身勇力环首四顾,只觉天下尽皆蝼蚁,早已忘记了自己是从何而来,面对凡俗之人如待奴仆,轻则打骂,重则杀人;面对钱财珍宝,贪婪无度,不知弄出多少人命,为祸酷烈由来已久。一人如此,一家若此,一宗还是如此,凡俗之人苦其久矣,常常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今大燕高举义旗,替天而伐,彰显天理,弘扬正义,实是天下苍生之幸事。本宫身为圣殿使者,理应化解世家宗派与大燕之矛盾,然而此辈实在是罪恶滔天,早已人神共愤。本宫亦欲除之久矣,奈何身为圣殿使者,不敢擅轻动,今大燕愿举兵讨伐,实乃我之心期盼也。你等只管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其余世家宗派若敢出一言相阻,本宫定不轻饶。战事将起,诸事纷扰,本宫便不久留赵大人了,只管自去便是。”
赵守德原以为即便是能说服圣使,也必然要费上一番口舌,那会想到仅是稍一提及,圣使便连忙应允出手相助。是财物使然?可怎么瞧也是不像。是仇恨使然?谁人又敢轻易得罪于他。他带着满腹疑惑,渐行渐远,却仍然可以听到自大殿之中传出的大笑之声,似排山倒海一般。
大燕清涧府,听松阁,七楼雅间坐有两位老者,一胖一瘦,俱是须法如霜,满面沧桑。
胖者长叹一声说道:“章长君啊,章长君,人皆说人老心善,你我皆是近百之龄,章兄何故行事如此狠辣,难道就不怕一个不慎招来祸端?”
那瘦者章长君笑道:“正是为了弥平祸端,才不得不硬起心肠,将田氏一族斩尽杀绝。”
“章兄此举大错特错,那田氏本是勋贵之家,平日里来往的皆是达官贵人,一旦骤然消失,必会引人生疑,免不了要寻根问底一番。能将此等巨族覆灭一旦之间,世上除了炼气之士别无旁人,若是有心追查,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胖者摇头可笑道:“章兄若是手段稍软上一些,或是威逼,或是利诱,一定不难将所需之物弄到手中。那田氏自恃身份尊贵,爱惜颜面,定不会四处宣扬,若此时日一久,便会不了了之,神不知鬼不觉。”
“翁子介,你道我是无智之人吗?此法我亦想过,然而那田氏软硬不吃,若是耐下性子,耗上些时日也许会得偿所愿,但田氏势必会怀恨在心,若是在将此物交由他人,稍一挑唆,我章氏必然会麻烦纷至,怎比得上将他杀个一干二净,永绝后患。”章长君仍不认错,强行狡辩道。
“章兄口齿便利,小弟远远不及。可如今麻烦之事何曾少了一分,大燕朝廷已知此事,听闻前些日子已经遣使召你入京解释。”翁子介心中已是不悦,又道:“章兄若是有胆前去辩解一番,朝廷向来拿我等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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