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罢,吕大帅自回官衙去了,郭靖却就在军中处理军务,众人皆散去,却见耶律齐兄妹不走,郭靖奇而问道:“齐儿,可有事么?”
耶律齐道:“岳父大人,小婿今日接应义军时,义军首领张顺拿住了一员敌将。”
郭靖更是奇道:“既是拿住了敌将,方才为何不在吕大帅面前献俘?却在事后禀告与我,是何道理?”
耶律齐磕头道:“并非是小婿有意要坏了军规,只是那名敌将自称是奉了华筝长公主的托付,携了华筝长公主的亲笔来来见岳父大人的。”
郭靖听了耶律齐的话不禁一愣神,华筝这个名字已经三十几年没有听到了,平日里即便想起,也绝不会说出口来,哪知她今日却遣人送书到襄阳来了,是她在西域有什么难处了吗?她远在西域,我又如何能解她忧愁呢?
郭靖正自低头不语,忽然一声软语入耳:“靖哥哥,又是那个华筝妹子,华筝姐姐的给你来信了么?人家既然遣了使者你怎么不见上一见,那信里不知有多少情话要说与你听,你当真舍得不看么?”话音刚落,黄蓉便挑开大帐门帘而进,一脸笑吟吟的看着郭靖。
此时黄蓉虽然已经年近五旬,可是这一番话说的醋意连连,眼里波光流转,郭靖仿佛又回到三十多年前的华山舍身崖上,那时黄蓉虽然恨极了自己,可是自己当真要跳崖明志时她却舍身来救,自己见她涉险也是拼命相护,一时心中柔情密意,看向黄蓉,说道:“我生来性子愚笨,明知说了你该生气的,不过华筝自远赴西域,向无音讯传来,今万里传书想必有天大的难处,倘若信中并无要事,咱们便立刻驱逐这使者出城可好?”
黄蓉与郭靖相处已有三十年由于,自然不会再疑心郭靖还有什么心思未泯,只是突然听到华筝这个名字不又来的生气而已,况且她素知丈夫的性子,若是旁人有什么难处,他是非得要出手相帮的,于是只得吩咐耶律齐将那使者带上帐来。
不多时,两名宋兵压进一名身着蒙古官袍的大汉,但见他相貌堂堂,虎背熊腰,进了军帐便倒地向郭靖跪拜,又与郭靖用蒙古语对答了几句,黄蓉听不懂蒙古语,心中恼怒,便问道:“你家公主在西域过的可好么?”她口中这么问,心里盼他说过的挺好的,然后转身就走那才好呢,可是过了半响不见他回应,心知他不通汉语,于是说道:“燕儿,你提师娘翻译吧。”
耶律燕用蒙古话又说了一遍,那大汉又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黄蓉见郭靖脸色有异,看向耶律燕,耶律燕说道:“他说,长公主在西域三十年未嫁,只想孤老终身,再不来故土了,倒是并无什么忧难之处。”
黄蓉又问道:“既无忧难,此番来书所谓何事?”
那大汉听了耶律燕翻译,朝耶律燕一笑,耶律燕索性别过脸去不再理他,他吃了个没趣,说道:“长公主此番来书,乃是应为探听到西域有个神秘帮派要与郭大爷为难,这帮派在西域势力极大,在下动脚前数年就已经派了人马来中原招兵买马,在下自西域感到中原历时不断,此时怕是已成气候,长公主怕郭大爷心存仁厚着了暗算,因此遣在下来禀告郭大爷,这西域帮派行事诡秘,心狠手辣,若遇上时千万勿以仁慈为念,长公主以将探得的消息写在书中,郭大爷看了便知。”说罢从怀中掏出书信,却绕过耶律齐将信塞在耶律燕手中。
耶律燕将信拿在手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将信递到郭靖手中。
郭靖拆开信封,抖出信笺,见字迹娟秀,三十年功名如昨,不禁恍如隔世,信中说道:
吾兄郭靖钧鉴:
一别三十年有余,妾自徙居西域以来,无日不东望君影,夙夜焚香为君祈福,愿君与黄家妹子携手白头,福居康安,无病无灾,则妾心愿足矣。
妾居西域,偶闻君号,遣人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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