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妇人躺在书案上,赤身露体,身形扭曲,胸前血肉模糊,下半身血污不堪,死不瞑目。很显然,她是被一众匪徒致死的。凤红俦走上前,随手就拾了件衣裳将她的尸身盖住,然后又细心勘验起来。
温轶伦还在一旁伤心,却见凤红俦似有所获,指住那妇人双肩上的左右两道口子,道:温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温轶伦上前,见切口齐整,像是为利器所伤,忙道:将她翻过身来。
凤红俦见说,随与温轶伦一起动手,就将那尸身翻转过来。这一翻方知,原来那妇人的四肢俱已被折断了。温轶伦一边动手,一边就止不住泪如泉涌。
翻过尸身一看,果见那后肩上,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伤口,贯骨而过,然并未留下丝毫痕迹。
温轶伦抹干了眼泪,定睛又看,才见那尸背上有大片擦伤,还有一些白灰,随就朝四面墙上张望。
少时,果就见卧室对面的粉壁上,与那妇人齐肩处,有两处血迹。
二人见状,即丢了尸身,来至墙边,见血迹之中,果然有两片利刃在壁,遂取下来,各拿在手里细看,大惊道:落樱镖!
温轶伦将落樱镖捏在手里,一拳击在案上,大怒道:这帮畜生!
凤红俦看住粉壁上的两处血迹,又看了一眼手上的落樱镖,不解道:伤口明明在左右双肩上,而这两枚落樱镖却为何又在墙上?如果说是双镖击穿了双肩,那墙上又何以会有这许多的血迹?难道是她人被钉在了墙上!
温轶伦并不理会凤红俦的胡猜乱想,道:凶手既已查明,还是先将他夫妇二人的遗体整理干净,及早下葬吧!
道罢,即出房门而去。
凤红俦闻说,随就动手,取盆打水,将成夫人的遗体清理干净,又寻来一身衣衫鞋袜,与她穿了。
收拾完毕,随就出房来见。
温轶伦亦将成双照的遗体收拾停当了,见凤红俦出来,即道:身上未见新伤,想是急火攻心,旧创迸发而死。我才验过了,旧伤还系落樱镖所致。如此看来,数日前,成大官人在城外遇劫,还是这一伙人所为。可能是尝到了甜头,竟然抢劫到家里来了!
随又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成相婴,道:最可怜的还是成夫人与这小相婴!大官人伤重难治,早已药石无灵,他母子二人不顾代州失陷之险,自繁峙而来,该是为了这最后一面。想不到,这最后的团圆,竟又再遭横祸。
二人正在说住话,忽就见殊方赶马车停至门口,又教人卸下了几口棺材,抬进来,便将成双照夫妇及众仆人的尸身一并装殓了。
诸事俱毕,温轶伦即将那小相婴抱在手上,就与凤红俦及殊方一起,来至成双照夫妇的灵前行礼。
礼毕,温轶伦道:成大官人,大战在即,恕温某不能送你夫妇二人出城下葬,暂且停棺于此,待日后再行安置。至于小相婴,你就放心吧!
道罢,三人起身,关门落锁,又趁夜色驰马而去。
次日天明,众人上城,一早就见西北方向,烟尘滚滚。
不一时,有旗牌官来报:虏兵自雁门关而出,率大队骑兵,约有七八千之数,往代州城而来,见在五里之外,请令定夺!
贺弼光打发了那旗牌官,即起身朝城外看了一眼,叹道:兵临城下矣。
大家闻说,俱出了城楼来看。
约莫有一盏茶的工夫,就只见东虏大军,阵列于西城之外,人马轩昂,兵甲整肃,猎猎旌旗招展,森森剑戟辉煌。
南面红旗下,萨哈廉坐青骢马,拎錾金提芦枪;北面白旗下,阿济格坐逍遥马,手执雁翎刀。二将并驾,居中坐镇。
大军阵前,由北至南,依次有多尔衮骑逍遥马,多铎跨紫骅骝,鳌拜坐斑斓猛虎,遏必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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