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了这事之后,夏仲春就在城里坐不住了,隔三差五就会去乡下转转,一个月下来就找到了五个被扔在河边c路边的女婴。
“这是造孽。已经是这个月第五个了吧?”这天夏仲春又抱回来一个女婴,白氏赶过来帮忙,看到一个壮实的女婴,愤慨不已。
为了照顾少奶奶时不时捡回来的弃婴,刘家从庄子上牵回来一头奶牛,以备不时之需。
院里两个大丫鬟早就习惯了,腊梅出去取牛奶,青梅留下在照顾女婴。
“总这样不是办法,这才刚三月,后头还有九个月呢,每个月按五个人算,一年下来就是五十个弃婴,还有一些我没找到的,这么算下来,太恐怖了。”饶是夏仲春强大的心脏,也被这事气得不轻。
“你还是少算了。”白氏多活了二十多年,见识自然比夏仲春多,“不光是虎年出生的女孩儿会被扔,还有端午节出生的,七月也就是鬼月出生的的女孩儿,也有可能被扔掉。”
夏仲春气得两眼发黑,虎毒不食子,那些把亲生孩子扔掉的父母都不是人。
“这都是多少年传下来的风俗,人云亦云,传着传着就变成真理了,你跟他们生气不值当,还是想想怎么安置这孩子吧。”
吕家庄那边已经饱和了,夏仲春只好找别的地方的佃户寄养,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阿秀这般头脑清楚的,别人一听是虎年出生的女娃,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种事没发强迫别人,夏仲春只好扩大范围,以甜水井村为中心,在周围几个村子找了几人靠谱的人家,将女婴寄养在他们家里。
“光我们这么一个个捡弃婴也不是办法,我看这事还得官府出面。”夜里,刘润清跑过来跟她商议此事,他说:“这本来就是官府的失职,靠我们就是将所有的弃婴都捡回来,也不过是暂时救了这些孩子一命,那些想扔孩子的该扔还是会扔。”
“你的意思是,让官府发布禁令?”夏仲春微垂着头,思考着此事的可行性。
“这是最有效,且最有震慑力的办法了。”刘润清说:“朝廷早就颁布过相关的禁令,只是下边的官员不重视罢了,我们将此事跟段大人说一说,他肯定会同意这么做的。”
说实话,夏仲春并不想跟段希元再有任何瓜葛,但毕竟他是一县父母官,他们做什么都绕不过他,而且,刘润清说的不错,这事只有官府出面震慑才能遏制住底下的弃婴之风,否则这种行为只会愈演愈烈。
刘润清知道她顾忌什么,“这事我出面就行了,你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我跟你一起去吧。”夏仲春虽然心里膈应,但得罪她的是沈茗伊,说起来段希元跟她一样是受害者,况且她也不放心让刘润清一人前去,多一个人去就多一份成功的希望。
两人商议好对策,第二天就往县衙送了拜帖。
此时,段希元拿着刑部的回执,头疼欲裂。他在吴川县办的第一件答案就是邓霍贩婴一案,他将邓春判得极重,想着就算上边觉得判得重了,从死刑改判无期监禁,邓春这个魔头也跑不了,谁知上边竟然轻飘飘得判了个流徒三千里,要是遇到大赦天下,就能免罪归家。
他拿到判决书,第一反应就是,邓春的卷宗被人改了,不然刑部不会在他的判决上改动如此之大,剐刑可能会改成斩立决,斩立决可能会改成斩监候,有时候刑部觉得底下判得轻了会加刑,但不会差的太多,一个死刑,一个流徒三千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要是看不出里边有猫腻,屁股底下的官椅恐怕早就坐不稳了。
邓春的卷宗是先送往江州知府衙门,再由知府衙门统一发往刑部的,动手改卷宗的人只有一个——知府杨定远。而能指使得动杨定远的,除了他那位好妻子,不做第二人选。
胸中一团怒火熊熊燃烧,似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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