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惨的椅子上起来,做到双灯大师和桑天亮中间去了,而无论桑天亮还是双灯大师,在猛然觉察到背后一股不可想象的恐怖气息之后,都猛然变了脸色,赶紧回头,这才看到了赵光怡的特聘侍卫,血河尊者,双灯大师只是觉得惊骇和奇怪,心想这世上哪里来的元婴高手?桑天亮却是几乎被吓得肝胆破碎,居然不顾身份次序,非要和一脸蒙圈的哈罗换了位置,桑天亮这个家伙,只怕是如今在世的人中,极少数知道血河尊者真正身份的人了。
待主要的头头脑脑都坐下之后,便轮到行刑官和犯人上场了。作为今日这场血宴的主角,他们总是最后登场的,只不过,无论是一身紧身黑衣的刽子手,还是一身破烂囚衣的死刑犯们,都算不上盛装出席。
“来人,提钦犯!”监斩官马德比的公鸭嗓子,高高远远地从银尘的脚底下传播开去,接着便有金甲禁卫中气十足的“提钦犯!”一声接一声地玩起了声音接龙,远远扩散向天地的尽头。起伏的声浪中,两队屎黄色棉甲扛着最新式的火铳长矛,压着七辆囚车慢慢穿过禁军们让开的小道,那旧车之中,七名犯人一声破烂的灰白,手脚脖颈上卡着沉重的枷号,一个个脸色死灰地上下轻微颠簸着,金色锁甲组成亮闪闪的墙壁,夹道欢迎着,每当囚车经过一位长枪壮士的时候,那位壮士就会用枪矛的木病顿一下地面,于是又一道威严的声浪跟随着这些囚犯,共赴刑场,那威严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一点点审判的味道。
犯人押上来了,屎黄色的棉甲狱卒手脚麻利地将囚车打开,拖死狗一样将囚犯揪出来。
这些犯人都被解开枷锁,先不绑缚法场,而是让他们坐在法场边的台阶上,一人吃一碗葱油呛过的热气腾腾的面条,这就是俗称“断头饭”人生最后一顿饱饭,吃过之后,每人赏一碗永诀酒,喝了以后才能被绑缚刑场,据说这个习俗是为了防止他们下了地狱之后做了饿死鬼,没法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酒足饭饱之后,两位年轻的女犯被当众剥光了衣服,绑在木驴上“卖a肉”,两位屎黄色棉甲站在木驴后面,卖力地蹬着机活,让那两位可怜的少女出非人的惨叫。银尘看到这里,猛然抬起手,然后又放下了,他这才想起那两位少女在被人剥光衣服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挣扎,仿佛已经认命,或者说已经彻底麻木不仁了,她们的灵魂已经死了,只剩下肉身在这里承受苦难。
剩下的男人们,三个被绑缚到断头台前面,另外两个上了寒冰玄铁制成的木架,看上去像是要被凌迟处决,这七个犯人中,没有人被判绞刑或者捅刑,这居然让木楼第一层之中传来几声失望的议论。
从二月开始,这里就66续续地处决了许多犯人,今天,则是规模最大也是今年最后一场,那些还在风波亭里受苦的人们可以暂且松一口气了,年关之前,他们至少不会有性命之虞。
绑好了犯人之后,一位面色苍白,眼圈泛黑,明明有着入体一重修为却脚步虚浮,一看就是昨晚上纵欲过度的年轻文官摇摇晃晃地上前来,抖手摸出一卷黄纸,展开来大声朗读,别看他昨晚疯狂一宿,真到了“给皇上念钦犯罪状”的时候,那真的字字清晰,声声入耳,一点儿也不含糊。小文官念着,底下的老百姓听着,全场鸦雀无声地听着这所谓的人间最正义的审判。听着小文官的朗读,对照着每个犯人背上插着的“罪旗”,银尘勉强认出了那跪在最中间斩台上的颓废猥琐大叔,就是所谓的尹山峦。
要是小文官不说,他无论如何没法相信这人就是天下第一文豪。
“这朝廷是一点儿也不走心了吗?找个替身都找不到一个相像的!”银尘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知道,皇上既然在真王面前绝口不提风波亭的事情,那么无论是他,还是赵凌风赵光怡,都必须装作完全不知道犯人被冒名顶替的事情,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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