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禹谦逊地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个笑意,只不过站在他案前的胡幼黄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神依然平静如水。
“劳动诸位跑上一趟,实非得已,本官初到广西,便逢此大变,虽然邕州的元人是退了,可是危机并没有解除。”刘禹从案上拿起一份文书:“这里是刚刚收到的军报,元人已经迫近了荆湖,想必不日就将进抵本路,其势之大,远非之前可比,因此。”
他略略停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要如何应对,还望诸位出谋划策,这一战是放到本路来打呢,还是阻敌于前,前赴荆湖?”
他的话犹如一颗石子扔进了湖水里,掀起了阵阵涟漪,堂下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之前发话的那个官员上前一步,朝着他一拱手。
“抚帅可否将军报与下官等一观。”
刘禹点点头,将军报交给了胡幼黄,让他传给那个官员,众人见状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就着那个官员的手,看着上面的消息,只不过寥寥几行字,已经看得众人变以了颜色,因为上头的数字委实太过惊人了些。
侵入邕州的元人不过五万余,已经险些让他们疲于招架,现在又来了水陆接近二十万人的大军,这一仗不用打也知道是什么结果了,要知道,广西全路所有的兵马此刻全都集结在静江府,总数才只有两万余人,看完军报的官员们默默地回到座位上,突然间都安静了下来。
这份军报来自荆湖北路的岳州城,用意是向邻近各路求援,自然没有人敢怀疑军报的真假,因为那样做没有必要,而且很容易揭穿,不知不觉他们的视线都望向了堂上,似乎只有这个年青人才能带来希望。
“怎么办?诸位可有成算。”
刘禹的问题无人回答,沉默了一阵之后,还是拿着军报的那个官员开了口。
“不知抚帅有何高见,吾等愿洗耳恭听。”
很显然,他的话也代表堂上众人的意见,刘禹的目光一一看过去,这些人就是大宋最后倚仗,或许有一些会抱着惜一死的想法坚守到最后一刻,但是大多数都没有这种心志,在大势面前,他们的选择可能更符合后世的观点,既保全了自身又救了百姓,然而毁掉的却是这个民族的希望,自强不息奋勇抗争的希望,最终沦为了毫无信仰的一代顺民。
“元人势大,一旦攻入广西,静江府便是首当其冲,本官忝为郡守,决不惜与城偕亡,相信诸位也是一般无二。”刘禹站起身,提高了语气:“不过你们想必也知道,邕州不过是一场惨胜,我军余下的兵马不足三万,这点子人马能守上多久,殊难预料。”
“诸位,我等守土有责,可是百姓无辜,本官不忍陷民于战火,故而在此要求你等,全力疏散百姓,从静江府开始,每一个州都是一样,本官要让元人就算攻陷了城池,也无人可杀,无财可掠。为此,广西路在未来的日子里,就只做这一件事,这就是本官的打算。”
大堂上再一次安静下来,众人的面色从惶恐一下子变成了震惊,刘禹的这番话对他们来说不吝于晴天霹雳,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所有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个词疯狂。
“抚帅所言,可是认真的?”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官员不敢置信地问道。
“自然,帅司今日就会发出钧令,每一个州府都要盖你们的官印,广布四方,晓谕百姓,本官希望不要漏下一人。”
刘禹的话打破了他们最后的幻想,疯了,肯定是疯了,堂上就像炸开了锅一样,一下子喧闹起来,也难怪,这种做法,从未见诸史书,百姓都撤了,他们还守个什么城?
“这如何使得,一州百姓数十万人,要他们走,走到哪里去?”
“州中守兵尽数被调走了,又没了百姓,拿什么守城?”
“鞑子还在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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