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追究。”
“半年前,幽兰殿一事,是否和你有关?”
刚问出来,清华便觉自己有些可笑,她怎么会承认呢?自己为什么非要听这一句实话,当事实已摆在眼前的时候。
锦的眼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原来是为这个。娘娘才说要报答我,这会儿就疑到我身上了。您不必问,若是有证据,直接来拿人便是,若是没有,而娘娘已认定是我,也无妨,给我一顿严刑拷打,说不定我也就认了,不过是找人出气,我一个奴婢,死不足惜。“
锦这张嘴,还是字字带刀,清华辩白不过,一时语塞。
盈袖便道,“若不是有证据,也疑不到姑娘身上。只不过娘娘顾念往日情分,手下留情罢了。”
锦便道,“这么说,我还要叩谢,娘娘高抬贵手了?左右,易家也只我一个了,便是都死了又如何,只求不能痛快而已。”
清华悄悄拦了盈袖,道,“陛下从来没说要赶尽杀绝,易家有后的,你好好活着便是,不要纠缠过去,以免伤了自己。”
锦终于露出一丝凄切,摇头道,“王兄唯一的血脉是如何没了?娘娘说这话,良心过得去么?也是,连我都不免沦落至此,一个没爹没妈的小娃儿,又能好到哪里去,不死也要死了。”
清华镇定道,“是意外。锦,你不要钻牛角尖。”
锦冷笑道,“娘娘自己找上门来,偏将这些旧事一再提起,怎么反倒说我钻牛角尖?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清华无奈道,“罢了,我说不过你。你也别动怒。不管怎样,该出的气,也在我身上出过了,我不怪你。往后,也望你能放下仇怨,安分度日,不要酿成大错。我也算对得起你,对得起易叔叔了。”
锦默默听着,也不再作争辩,面上淡淡的,“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清华望着她叹息了一回,只得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盈袖道,“娘娘就这么算了?我看她的样子,不是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娘娘还是不要瞒着陛下了吧,此事非同小可,即便娘娘不处置,也当有个说法,或逐出宫去,或将她流放,总之,寻个稳妥的法子,让她离得远远的,娘娘不伤她性命便是了。任留着她在宫里,还不知要惹出多少祸端来。”
清华为难道,“重山是什么性子我知道,倘若他知晓幽兰殿是锦所为,那么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若又传了出去,给朝堂的人知道了,正好给他们以话柄,他们一向都主张斩草除根,一时得了这个机会,还不大做文章,到时侯,清算魏室余孽一发而不可收拾,连我也未必拦得住,牵连的不止是余下的魏室族人,怕连我妹妹他们,也难幸免。”
“她既敢做这样的事,便是留了后路的。一是赌我要还他们家的恩情,二是赌我不想殃及无辜。即便我没死,也是奈何不了她的。”
盈袖忧心道,“娘娘,往后该当如何?”
清华便道,“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派人多盯着她些,别让她乱来。这一次我可以不计较,下一次若还是如此,我便不饶了。”
盈袖点头。
此后过了大约半月,是非又起。
这日晚上,重山照例来了椒房殿,与往日不同的是,他似乎闷闷的,说话也不多,来了便只坐着,将所有侍从都屏退了。
清华不明就里,以为是朝堂之事惹他烦心,只好哄道,“谁又惹你生气了?难不成,还是为那‘忠心税’?”
新朝初立,国库空虚,民间百姓尚在休养生息,自是无法加重税收来填补。于是皇帝和丞相一合计,便想出了“忠心税”,专门针对那些贵族富贾,也不是强制的,像是随份子一般,自己有多少忠心,便出多少银两给朝廷,所谓皇帝有难,八方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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