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夏天出奇的热。
热的让人心里像是揣了个烧热的碳炉子,红通通的炭火由内而外的灼烧着我,即使是太阳下山之后也不见丝毫凉爽的迹象。街上的洒水车一遍又一遍的,来来回回播放着那首老掉牙的情歌,同时一遍一遍把水洒满街道。水带来的凉意还没来得及飘散到空中就被柏油马路上白天储存下来的滚滚的热浪裹挟着蒸腾为水蒸气挥发去了。
而我则无力的堆萎在沙发上,眼神呆滞的瞄着电脑显示器上播放的美剧,我把电风扇直对着我的后脊背吹着,也许这能稍微减缓一点我流汗的速度以至于不会太快的脱水中暑,又或者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只是在快要热晕之前自己给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棋牌室里的环境照比平时嘈杂了不少,因为热,就连平时话最少最稳当的水根叔今天看起来都显得烦躁不安,一会抓抓这,一会挠挠那儿的,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让上家赶紧的。
正当我打算要不要再点个外卖的凉茶时,就听见铺子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扯着破锣嗓子喊:“胡老板!胡老板在不在啊?胡总!”
“握草!”我一听这不是陈天亮那二逼吗。这里顺带说一下,这小子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生的人高马大,皮肤黝黑跟包公似的。我总是拿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因为太黑了,所以名字叫天亮,希望能长白些。
打小我俩就臭味相投,都是淘的没边的那种,有老话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路熊孩子。从小就是同学,那时候他爸妈工作都忙,经常是下班回家天都黑了,对他的管教自然是松散,能陪在他身边一家团圆的日子一年到头也是屈指可数。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小孩子之间也是人以群分的,我这个彻底没爹妈的和天亮这个有爹妈跟没有差不多的孩子就成了难兄难弟了。小还是的精力是旺盛的,印象中儿时的幸福时光就是没日没夜的疯玩,不管是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还是撒尿和泥放炮炸屎
后来我们一起升入了中学,我们依旧是成绩垫底的问题少年,直到那年我爷爷过世后我办了退学,一对好基友就这样被拆散,这小子可能觉得一个人疯的没什么意思,慢慢的竟然开始啃书本了,成绩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加上从小身体素质好,竟然高中毕业后考进了警校,一晃几年过去,现在毕业当起了警察。
虽然说这小子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民警,可是老话说的好啊,衙门有人好办事不是。自从他调到我们这个片区,什么时候局里搞突击黄赌毒这些事我都能提前得到消息。别看我这里都是些老街坊熟人平时玩的都是几块钱的小赌注,可是再小的注也架不住成天成宿的压啊,真要是被公安给端了也够的上聚众赌博的罪名了。有他在,说真的踏实多了。
我看这二逼还在门口胡总胡总的瞎嚷嚷,窜了出去薅着他脖领子就给拽进我屋了:“嚎什么嚎,你爷爷我还没死呢不用你给我号丧!我让你再嚎”说罢作势要打。
这小子穿的便装,嬉皮笑脸的一点也看不出来警察的样子:“哎哎哎!我说胡一帆,怎么着,你还想袭警吗,我可告诉你,信不信给你丫圈起来,到时候在里面捡肥皂可别找我哭来。”
“我靠看来你是轻车熟路啊,怪不得一身的肥皂味,来我拿水管子给你洗洗!”我嘴上不吃亏,说着就要拽水管子。
“sotp!停,你牛掰还不行吗。”天亮一边摆手告饶,一边从端起我的茶缸子“咕咚咕咚”就往下灌。看样子是渴的急了,喝的太快,水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我看这架势,一边劝他慢点喝别呛死,一边问他找我干嘛。他抹了抹嘴,从口袋里面掏出两张票拍在桌子上:“游泳啊!这么热的天还老呆屋里你也不怕长毛了。”
我心说这小子怎么今天舍得请我出去玩了,就问他票哪儿捡的,果不其然这孩子一脸被拆穿的样子,直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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