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在办公室外站了会儿,她知道这里不能多呆,就想着要赶紧离开。
张谦每天在这个点上,是务必要来一趟办公室的。
他是祁决的左膀右臂,大事小事均能帮得上手。
不远处,关山月提起脚步,厨房暂时回不去,她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张谦老早就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他起先还不能确定是关山月,等到快步走近时,一下就喊了出来,“关小姐?”
关山月披头散发,样子十分的狼狈,“张首。”
“您来找祁帅?”
“不,不是,”关山月否认,“我随处走走。”
张谦跟了祁决多年,虽算不上老谋深算,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的,昨天训练场那一幕,他看在眼里,再说,关山月这会儿像个落汤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张谦并未拆穿,“祁帅在办公室,要不,我带您进去?”
“不了,”关山月极力勾扯抹笑,“我真的不是找他。”
“是,关小姐肯定不是来找祁帅的,只要您高兴,想上哪就上哪。”
关山月总感觉,张谦说这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脸颊咻地烫了起来。
张谦装作没看见般,“等下快到用餐时间了,不然,您陪祁帅一起吃顿早餐吧?”
张谦给她找了好大一块台阶,关山月要是再不下去,就真的膈应了。
“好。”
她垂下面容,紧紧盯着脚下的路,张谦领着她上了办公室门口的台阶。
守卫的哨兵严肃的敬军礼,“张首!”
张谦点点头,他拥有特权,可以随意进出这间办公室,张谦两手推开房门,站到门口一动不动,“关小姐,请。”
关山月硬着头皮,提腿跨进门槛。
张谦紧随其后。
办公室内,祁决的身影坐于真皮制成的办公椅上,男人全神贯注的看着跟前的文件,关山月视线穿过插放在办公桌上的一面小型国旗,睇向祁决的俊脸。
他工作的时候,严肃而认真,全然不顾身旁的动静。
他的上半身只套了件单薄的军衬衫,外套和军帽皆挂在身后的衣架上,细碎的短发干净利落,比板寸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
张谦轻步往前,“祁帅。”
“恩。”男人头也没抬的应道。
张谦微侧过身,故意不去遮挡住后面的人儿,“关小姐来了。”
闻言,祁决的眉梢果然动了下,男人扬起精致的下巴,一双深不可测的眸仁直勾勾落过来。
关山月杵在差不多两米远的地方,头如鸡窝,军服领口也浸湿大片,那副模样,就跟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似得。
祁决放下右手的钢笔,“怎么了?”
充满威慑的口吻,却令关山月有股暖融融的滋味漫入胸口,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在学校里受了同学的欺负,关爸爸心疼的搂着她安慰是一个道理。
莫名的,关山月鼻子一酸。
其实,她真的不至于为了那么点事流眼泪,但是,情绪就是控制不住。
还记得小时候,关爸爸要是不在身边,她可以摔到头破血流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凡关爸爸稍微在她视线范围内,关山月一定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儿童,针尖轻轻扎过都会喊疼。
她吸了下鼻翼,胸腔里憋着一口气,不作声。
“祁帅,”张谦插嘴道:“方才我进办公室之前,看到关小姐默默站在门外,一直望着您的办公室,估计想进来,又不好意思。”
听言,关山月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说好的不拆穿呢?
说好的只是路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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