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没来由一阵心慌。
祁决穿着一双浅棕色绒毛拖鞋,白色休闲裤的裤管盖过脚踝,男人迈开玉腿,走出落地窗来到阳台,关山月望着他的背影,看到祁决行至栏杆处,摸出了兜里的烟。
他的身影有些萧条,整个人被景观灯包围进光圈内,那一刻,仿佛全世界的斑斓,都在绕着他转。
关山月眼角涨疼,她强睁着紧绷的凤目,“祁决,你说吧,我想听。”
男人弯下腰,手肘搭于栏杆,上半身微微往前倾出些距离,他狠狠抿了口烟,烟雾自鼻翼间掷出时,蒙过了那张俊脸,也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潭底的冰冷。
“几年前,我曾去国外执行过一项危险任务。”
祁决望着远处的城市夜景,凉风吹动,漾起男人额前细碎的短发,“像我们这种人,是很容易招惹上仇家的,特别是被派遣出去的缉毒兵。”
缉毒?
关山月心底一惊。
类似事件她在电影上也看过,就像根据真实案例改编的湄公河行动里演的,人民的子弟兵拿命做赌注,场面惊心动魄!
关山月站起身,两腿绕过茶几,渐渐走向祁决,“后来呢?怎么样了?”
“任务很成功,”过程的艰辛,被男人一句话给轻描淡写,“可那些人都是有组织的,要彻底剿灭很难。”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关山月右手紧张地握住栏杆,“所以,他们又找上门了,是吗?”
“是,就在你当初离开之前。”
关山月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祁决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整件事只消细细推敲,就能恍然大悟。她仰头盯视着男人好看的侧颜,鼻尖一酸,关山月拼命瞪大眼睛,才不至于让眼泪那么快流出来,“祁决,你把我推开,是因为你知道,你的身边很危险,你是想保护我,是不是?”
男人弹了弹烟蒂,那根烟他只抽过一口,便任其在指间燃烧,“是,他们对付不了我,就要对付我身边的人。”
得到亲口印证,关山月用力闭上双眼,五官皱成一团,她将哭腔悄无声息压起来。
命运弄人。
她误会了他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却原来一切不过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关山月接受不了,“为什么要用你认为对的方式,自作主张赶我走?”
祁决唇角泛起冷笑,“你以为那些人是虾兵蟹将,小喽喽吗?”
“我不怕死,比起你把我推开的那种痛,我宁愿死在你身边!”
“就因为这样,我永远都不可能告诉你真相!”
死,容易;可,活着的人呢?
让他面对着她冰冷的尸体是么?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痛恨他,恨毒了他!哪怕仅仅是一副躯壳也好,至少她还活着,活着,就永远有相见的那天。
他可以看着她笑,看着她闹,甚至看着她冲他发脾气,使小性子。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关山月哭得越发凶,“那个女人呢?你说她是替我去死的替代品。”
“他们查到我身边有个女人,如果不弄出个替死鬼,又怎么可能瞒天过海?”
“可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别人的命我不在乎。”祁决两指狠狠掐灭烟头,他曾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早就见惯生死。他现在拥有这样高的地位,也不全是凭着父母的威望,“再说,她本就是被判了死刑的杀人犯,我让她多活了衣食无忧的半年,也算是一种补偿。”
关山月眼皮跳动下,“倪萱是死刑犯?”
祁决丢开烟头,侧身看她眼。关山月满脸泪水,灯光下晶莹剔透,他抬起一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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