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说96年东北的夏天格外的闷热,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在加上心情比较急切。所以感觉天气比较炎热。但确实96年的夏天比往常东北同时期热了不少,尤其是小暑刚过的时候,天已经一个月没有下雨了,空气中弥漫着烤树叶的味道。眼看着地里的幼苗已经奄奄一息,所有人都急在心里。由于地方实在偏的不像话,跟外界也没有啥交流。就连举国的文革也没有波及。所以村里的人们都觉得是老天爷生气了。于是当时的族长让先生查了黄历对了日子就决定像从前一样举行祭天大礼,向老天爷求雨。全族人都需要参加。时间就定在了小暑过后的第二天的
“咋还还不庙,都快开始了”前院的大娘将门吱吱呀呀地推开急急忙忙的对父亲说。小庙是东北特有的东西,是供养土地公的地方。东北世代种地,人们对土地的崇拜根深蒂固。所以在每个村落都会土地庙供人敬拜。同时人们也认为土地公是上天的信使,能作为与老天沟通的渠道。所以祭天求雨的地点就设在了土地庙。
“快了,快了,你着啥急,这不是快生了吗,族长还非要全族人都参加,这走路都费劲,怎么去”父亲慢慢地将母亲扶下了地脸色不好的转身对大娘说。
“你可快点吧!就剩你们一家了,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说完大娘转头气冲冲的就走了。
“妈个老腿的,都这样了还要去,真他妈不是人,女人都要生了还要去,一点人情都没有!”父亲一边帮母亲穿鞋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咱们快点去吧,省得别人说些什么”母亲强忍着身体的痛处对着身旁的父亲说。
“妈了个老腿的,没事,咱家不急反正小庙离咱家近,再说时间还早,没有我他们也开始不了”父亲说着已经拿着二两肉的祭品、一个土垫子和一盒火柴慢慢地将母亲搀扶出屋了。
真如父亲所说土地庙离我家也就50米远非常的近,父亲一出门就看到了前面一片人大约有三四百人全族人都到了。刚到外围的时候父亲听到有人叫他。
“家和,你来了,媳妇都这样了,怎么让她还动地方。”父亲的名字就叫做时家和,而说话的这个人是村里唯一的外姓人叫余清华。听父亲说余清华当时来村子里已经有了七八年了,来的很突然,据说是从北京来的,听那个意思是在北京犯了事所以来我们这里躲着。那时候还有他爹,只不过当时他爹身体虚弱行将就木,没几个月就去世了。当时父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爷爷,见他也就二十几岁,比父亲大个十几岁,一脸书生气无依无靠怪可怜的,就把家里面的西边的土房子借给他了,又帮着操办操办将他爹入土为安。不知道为啥爷爷对他格外的照顾。经常帮这帮那。
族里面会有个先生,不论红白阴阳都能操办。我爷爷就是这种人。是从我老祖传下来的。本来这种本事应该传给我父亲,结果并没有反倒是在余清华来的一年后传给了他,当时把奶奶气的差点没有把西边先生住的房子烧了。因为这门手艺在奶奶眼里,跟种地比起来真是神仙的职业,也不用干活就可以挣到钱。直到奶奶去世也还在生爷爷的气。奶奶走没几年爷爷就走了。村里各种婚丧嫁娶的操办也就交给了先生。先生的性格比较怪,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除了有活计上门要不基本上不出门,天天在房间里看书。爷爷在的时候每天都会去西边的房子看先生,没人知道他俩聊了什么。只知道没几年,先生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各种礼仪规矩熟记于心。今天这祭礼的日子就是先生帮着挑的,规矩场地安排也是出自先生之手。
“先生啊,这不是全族的大事吗,能不来吗?我媳妇都这样了,族长都让过来,没办法”父亲对先生抱怨道。这时候母亲已经不能说话了,对先生点了点头。
“今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啥安排错的。弟妹是不是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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