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典礼如期而至,端亲王府一派喜庆,大红绸缎直铺了十里,只为了合一个十里红妆俗谚。仆役丫鬟婆子们都是忙里忙外的应付,做最后的打理。
“哎呦。”
忽的飞过一只黄蜂,小丫鬟吓得尖叫一声,再一瞧手里的花卉,一不小心给揉烂了。
若是换个日子,府里管事儿的妈妈必然不会轻饶,只是今日来的人多,更有几位显赫的贵人。妈妈们不想惹人注目,便忍了下来:“没味儿的假花儿也能招黄蜂,邪了。”
大婚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捧喜服的下人都急的冒汗。容湛还是坐在房里不急不慢的喝茶,这盏茶已经喝了快一个时辰了。
“殿下,时辰快到了,您快换上喜服吧,去见见众位大人呐?”
容润穿了一身玉色,和宬香一前一后的进了府:“你们怎么还站在这儿?还不进去,要是耽误大典的时辰,你们有几个脑袋?”
下人们亦是委屈:“六爷,公主。这二爷不让进,小奴们有什么办法?”
容润见他这般不情愿,心里也多生出些惆怅,接过衣裳:“你们先下去。”
宬香望着容润,撅起嘴巴,她手里还攥着元熙的发钗。
容润轻轻叩叩门:“二哥,是我。”
“二哥,你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宬香轻声道:“是关于元熙的。”
房门呼啦一下被拉开,容湛还穿着家常衣裳。他低下头,望着宬香:“什么事?”
宬香轻轻把发钗举到容湛面前,容湛一怔,接到手里。
“她叫我等她走了以后,再把发钗给你,她说叫你转送给心上人。”
指尖碾过钗面,微微的膈意。
这话是那日在熹茵堂,他亲口说的。容湛渐渐含了笑意,想起那日,她被欺负的像个小兔子。
容润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二哥,你也别太难过了,咱们享尽天下福泽,总会有些遗憾,看开就好。”
发钗是要送给心爱的女人的,可到底谁才是心爱的女人,只有容湛自己清楚。一边决绝,一边又割舍不下。
所以送来发钗,目的就是为了时刻提醒他,我卫元熙才是你的所爱。
他笑了,笑的像个孩子。
宬香有些纳闷儿:“二哥,您没事儿吧?”
“有事,不过,是件好事。”容湛把发钗塞进衣袋里,在宬香腮上捏了一把:“好妹妹,二哥谢谢你。”
“啊?谢我?”宬香揉揉脸,问容润:“六哥,二哥不会疯了吧?”
“别胡说。”容润低低的斥了一声,宬香吐吐舌头。
宬香恍惚想起了那日元熙说的那些,她听不懂的话:“二哥,我问你,相爱的人为什么要转身离开,怎么叫互相成全?”
相处成全?容湛止住笑,神色渐趋凝重了。原来,皇帝早就把一切都向她坦白了!特意让她瞒住不说,难怪她当时的态度如此坚决,甚至不惜抹黑自己。
其实,她一直都在成全他。
容湛扶住宬香肩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就是她远赴东林,我娶赵可贞。”
宬香摇摇头:“我不明白。”
“她是为了大局着想,她怕我不肯娶赵可贞,怕耽误了父皇对付旧派的国策。所以她之前种种,都是故意逼我。”容湛长长舒了口气,心里有些发酸,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能,为什么要让她独自承受这么多?
宬香还一知半解,容润已经了然于心,不由得叹了口气:“二哥,元熙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了。”他把那套沉重的喜服搭在容湛肩上:“二哥,既然元熙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你就别让她白白牺牲。”
她的牺牲不会白费,容湛终于坚定了信念,拿过那顶镶金带银,用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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