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是六王爷吗?”涂博安跨着一匹黑马,一夹马肚子,腾到容润的身旁。容润单腿支在坐在囚车上,一条腿悠闲的悬空挡着,闭目养神。
听见涂博安问他,容润睁开眼睛问道:“本王说是,你会相信吗?”
“不会。”涂博安愣头愣脑的摇了摇头。
“本王若说真话呢,肯定回答是,本王若说假话呢,也要回答是,只可惜真话假话你都不肯信。既然不信,你盘问本王又有什么用?”
涂博安的脑袋连着转了几个弯,才把这话听明白。这小子,拐着弯儿的埋汰自己!涂博安哼了一声,道:“你最好是真的,你小子要是被宗主拆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你这个人!”巫医捆着双手,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指着他:“你怎么油盐不进呐!这是如假包换的六王爷,你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
涂博安胀红了连,说不过他只能用武力恐吓,一按腰间刀柄,示威道:“你说谁是狗!”
“我说你!”巫医瞪起眼睛:“你还拿刀?你想干嘛,还敢杀了我不成?”巫医把脖子凑了过去:“你杀,你杀一个给小爷瞧瞧!我看你杀了我,你怎么跟卫宗主交代!”
涂博安踌躇不前,以他的脾气,还真想手起刀落把这嚣张的小子给宰了,但他又担心车上坐着的真是六王爷。要是贸然把六王爷的人给杀了,可就覆水难收了。
容润瞥见涂博安怔怔的表情,忍不住发笑道:“巫医,住口。人家校尉也是秉公办事,哪里就狗眼看人低了?你小子,说话不要太刻薄。”
巫医抿着嘴,慢慢把头低下:“是,殿下,属下不说就是了。”
容润冲涂博安一笑,道:“校尉只是有眼不识泰山而已。”
扑哧!
巫医望见涂博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忙把脸扭过去,背对着涂博安,笑的如筛糠一般。
涂博安带着他们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为了节省时间,路上的膳食也只是白水就面馍。今天的面馍硬的很,噎得巫医直打嗝。涂博安笑道:“你小子,一看就是大鱼大肉喂出来的,嗓子眼这么细。”
“废话!”巫医没好气的看了涂博安一眼:“老子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硬的东西,咬都咬不动,怎么吃?”
涂博安将黑面馍塞进嘴里,挣命似的一扯,面馍发出刺啦一声。涂博安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你看我不是吃的很香吗?”
巫医愣了愣:“姥姥的,听着声音好像小时候我奶奶做的毡毛鞋底子。我说,你老兄的牙还齐全吗?”
涂博安白了他一眼,揉揉牙床,叫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下巴发酸。
容润捏着一块硬邦邦的黑面馍馍,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挺咯牙的。把馍从嘴巴里拿出来,上面只留下一层浅浅的牙印儿,馍皮儿纹丝未动。
巫医按下容润的手,道:“六爷,咱不吃这个,马上就到东林州了,到了东林见到卫宗主,就说着小子虐待咱们。”
涂博安嘎巴嘎巴嘴,愕然望着巫医:“什么?我虐待你们?我怎么虐待你们了?”
“昨天好歹还是白面馒头就水,虽然也不怎么好吃,起码能咬得动,”巫医拿过那硬邦邦的黑面馍,道:“这是真么?硬的跟秤砣一样?叫我们怎么吃啊?!你小子,干嘛不直接找块石头给我们吃?满地都是,还不用花铜板!”
“嘿嘿!?”涂博安歪着脑袋,使劲儿咬下一口馍大嚼特嚼:“怎么不能吃,我不也跟你们吃的一样吗?告诉你,越靠近东林州,老百姓就越穷,大米白面什么的,那都要用小推车推到外地,以便卖个好价钱养家糊口,谁舍得拿来蒸馒头吃?有这个就不错了,要知道有多少人,黑面馍里还要掺着野菜吃呢!”
“宗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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