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曲廊环绕,院院相通,又有参天古木矗立院中,青砖黛瓦古色生香,各式木石雕刻活灵活现,径直前行,有一硕大湖泊,竟占了近整个院落,湖畔绕三连亭阁,高低不同,边上鹅卵石遍布,参次不齐,湖中一假山,自水底而来,与屋脊齐高,依世上青山之形建造,只可惜山依旧却无郁郁葱葱盎然意,只得其形,便是如此,也颇为惊艳。
此等风光在齐布衣眼中虽略有新鲜却无惊艳,只多看了几眼,而在小吏眼中却非是如此,他初来乍到时可也是这般只敢多看几眼就低头赶路,是时正是暑夏,有繁花簇锦,那是湖中有尾尾仿若过江鱼来回游动,一谦谦公子立亭台之内伸手一挥洒,顿时湖中千鱼攒动,水中波光粼粼,更为衬托那公子伟岸身躯,此等能力,被他惊为天人,其后他才知公子手中有饵。那时的他可是颇为自卑,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再惹人不快,又恐左右四视主人家再觉得无理,在自惭形秽畏首畏尾,可不是真像此时齐布衣?立时对他心生感触,正似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说的是欲加之情,只在他心。
过了这院以后,才是尚家大厅所在,宽敞如郊野,四柱撑顶仿若擎天,十扇大门齐开,小吏跟在齐布衣身后,神色颇为自豪,眼神盯住房檐,斜而向上,虽这不是他的东西,但他却是尚家的下人,有此等表情,颇有意思。虽非我物,得意难平。
尚旗书一身褐色衣衫,头着紫金发冠,堂皇儒装,立与道前,背如弓弦身似鹏,君子之风迎面而来。其后有文师着青衣相随,仅这一会功夫,他们二人就换上了这样一身正装,着实不易。
在齐布衣弗一进门时,尚旗书就注目观望,还心心念念着这位手持王者书的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看之下,来人着灰衣粗履,若是衣服破烂一些,就和文师初归时相差不大了,实在不像达官贵人,祁阳城中而来的人的身份,反倒像个落魄浪子。又念及是一清河小县县令,也就心生释然,然而片刻后疑惑又起,若是仅仅一小县令,又怎会着大王手书?当真是一县令吗?越想尚旗书越是疑惑。再看齐布衣手中,剑却不是凡剑,华丽无比镶金镶玉的,这一把剑,当得起一个普通富人的身家。原来是个爱剑之人!
小吏刚一看见主子,立马停脚,偷偷从一旁溜身离去,人给领来了,主子的任务他完成了,还能白白赚了一份金子,若是能和这人相处开心,说不定爱屋及乌能夸赞自己一番干得好,然后再给自己升升地位,那才真是美哉美哉!小吏心满意足离去,时不时回头一望,面含大笑。
尚旗书快步迎人,齐布衣躬身行礼,一句拜见公子说的当真沁人心脾如甘霖临旱世,而那文师则见怪不怪,只看着尚旗书抓住这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来人,径直向厅堂走去。他同样没想到尚旗书会是一个县令,忒个小官着实不符,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说到底,他终究和齐布衣见过了一面,也就没啥可大惊小怪的了,自然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县令,同样也不是一个简单的王之使臣,缘何而来?虽心有疑惑,却仿若开朗,亦随两人大笑,只做陪衬。
而那尚旗书行走之间,腰间竟有声音传出,齐布衣一看之下这才知晓究竟,他竟在腰身悬几块美玉,玉雕“草木牛马”正反纂刻“风云”,通体透明,如清潭碧水,玉中似有气云流动,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玉,尚旗书见后,一笑而过,重又解释道“我曾在一古朴书简中曾看见过古有一礼法说是君子不行苟且事,是矣以玉长戴其身,走路有铃铃声,所行之处人尽皆知。书中又有言若是人以宽窄不同步子走会就会有不同音调发出,可有宫商角羽,七音八律,成音调美歌,可惜却没记载如何行走又如何成玉,我虽有美玉亦有巧匠,却苦于无计可施,直至今日方才成了两音,着实令人心酸啊!”尚旗书苦苦一叹。
“原来如此。”齐布衣明悟道,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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