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游艺赔礼的场面大煞风景,无颜再见均州父老。几日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可急坏了老母亲。这一日,老人家进了儿子的卧室,见人还没起床,心里窝着一团火。转念一想,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老太太不软不硬地劝道:“儿呀,娘有句话,听与不听,吾不强求。王爷马上就走了,你不出门,岂不有失大礼?若太后得知此事,是何结果?你睡吧,娘回老家去了。吾不愿看着太后把儿子抓走。”说着,她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见母亲真的要走,傅游艺慌忙阻拦道:“娘,不可!”
“却是为何?”
傅游艺见母亲伤心,自己也哽咽起来。他父亲过世多年,娘儿俩相依为命。若母亲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傅游艺不禁问道:“娘,回到老家,何人供你生活?”
傅母硬下心来,反客为主地问道:“等你被抓进大牢,谁来养吾?”
傅游艺被问得理屈词穷,只得起床。
见儿子回心转意,母亲语重心长地劝道:“三天过去,啥事都没了。王爷走了,韩东山走了,从此风平浪,就安心作你的官吧。”
傅游艺苦着脸叹道:“那件事让人脸面丢尽,还如何作官?”
傅母又气又恨,也不敢发火。她耐心安慰道:“世上的事不满意者十之八九,就是皇帝老子,也不会事事顺心。说句不该说的话,若天皇在世,见儿子今日这样,岂能不生气?”
“娘,别说了!”
“不说,不说了。快快起来,安心办差去吧!”
不出傅母所料,第二天苏安恒果然到了。为了顺利交接,韩东山、傅游艺、苏安恒一齐去见庐陵王。
来到王府门前,韩东山客气地让道:“二位大人请。”
两位剌吏哪敢先行,一齐让道:“还是钦差先行。”
三人进了王府,李显正在逗鸟。
三人一揖道:“参见王爷。”
李显盯着韩东山和苏安恒,不由一阵紧张。他一怔问道:“傅大人,这二位何人?面生得很呀!”
傅游艺介绍道:“这位是韩大人,太后派来的特使,是专门察看王爷生活起居的。”
李显仔细辫认,终于认出韩东山。他嘻嘻一笑道:“甚么韩大人,他就是那个花子王。你是王,吾也是王,咱们俩儿都一样。”
听了这话,傅、苏难以忍俊,却不敢笑出声来。
李显闪了苏安恒一眼问道:“他是何人,如何有些面生?”
傅游艺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房州刺史苏安恒,苏大人。”
李显胸无城府,竟然看不出端倪。他不耐烦道:“一个特使,一个均州刺史就够了,你来做甚?”
傅游艺不愿多言,李显却一问再问。他耐心解释道:“王爷,特使的意思让你迁居房州。苏大人岂能不来?”
听说又要换地方,李显一肚子的不高兴。他冷着脸地问道:“为何要去房州?本王不愿!”
韩东山声音不大,却有股硬气。他双目一轩道:“为了大唐江山,也为了王爷今后的前程,王爷不去不成,一定要去!”
见韩东山口气如此硬朗,李显知道不去不行。他好奇地问道:“房州可好玩?”
苏安恒以实答道:“不好玩。”
“房州可有好鸟?”
“无有。”
“房州可有鼓乐班?”
“无有!”
“房州可有好女人?”
“无有。”
李显沮丧地坐下,摆出一副王爷的架势,他不可一世地嚷道:“房州甚都没有,本王为何要去?不去!”
苏安恒循循善诱地劝道:“房州虽不好玩,却是王爷安身立命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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