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哪能听进这些话,他忍无可忍地吼道:“在这里听听鼓乐,玩玩鸟多好,本王哪儿也不去!”
韩东山了解李显的脾气,知道他是个吃脚夹不吃手拿的主。于是,高举着圣旨威胁道:“李显,你是被贬的皇子,岂敢抗旨?”
李显一见圣旨,吓得魂不附体。他心惊胆颤地叫道:“妈呀,看来你来头不小,还带着圣旨,可是太后的圣旨?”
韩东山铁青着脸喝道:“当然太后圣旨,若不愿去,将你押回京城,听候太后发落!”
李显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嚷道:“小王再也不敢抗旨了,那就到房州去吧。”
苏安恒扶着李显道:“王爷请起。”
李显拉着苏安恒的手,不放心地嘱咐道:“苏大人,到了房州,可要好生待吾。”
“一定用心扶持,请王爷放心。”
官道上,韩东山、苏安恒骑马走在前面,李显一家分乘两辆马车紧随其后,最后是护卫的马队。均州一半山区,一半平原。路旁的庄稼已经成熟,微风中麦子荡起金浪,一派丰收景象。走在路上,韩东山觉得好笑。自己官不官民不民的,却当上了钦差。他是冲着武则天来的,自己与太后接触不多,却从她身上看到一种精神。武则天天潢贵胄,却能吃下农人的粗茶淡饭,太后偌大年纪,却一心为民均田。这种举动,使韩东山折服。他是粗人,目不识丁,但粗人自有粗人的心思,太后为民,他敬太后。有道是人敬吾一尺,吾敬人一丈。他愿为太后出力。韩东山正在思虑,李显从车里探头问道:“苏大人,到了没有,不知还有多远?”
苏安恒望着前方答道:“王爷,不远了。翻过前面那座大山,就是房州地界。”
李显向前望去,那座大山遥遥在望,不知还有许多路程?他不禁抱怨道:“这么远还说不远,本王要饿死了。”
苏安恒用手指着前方,好言劝慰道:“王爷,看到了吧?山下有个白河镇。要不,就在那里打尖如何?苏安恒再无用,也不能叫王爷的肚子受委曲。”
韩东山看着天色,已过申时。慌忙催促道:“快走吧,天色不早。”
夕阳西下,晚霞把房州的街道照得一片辉煌。这时,一队人马进了城,在一所大院门前停下。房州的庐陵王府是个农家院落,虽说宽阔、干净,却是茅舍。韩东山、李显、苏安恒下马以后,一齐走进院子。
苏安恒笑容可掬地问道:“王爷,这院子如何?”
李显看着院里的房子,鼻子都气歪了。他一把拉住苏安恒,上去就是几个耳光。李显气极败坏地骂道:“龟儿子,竟敢欺君,这么破败的房子,就是吾的王府?””
韩东山看不惯李显飞扬跋扈的样子,厉声喝道:“还不放手!你是被废的皇帝,竟敢称君,不要命了?”
李显自觉此言振聋发聩,不由一阵颤抖。他结巴道:“吾,吾”
韩东山直面而吼:“你甚么,你是被贬的皇子,太后让你粗茶淡饭,自食其力。耕作之余读些圣贤之书,学会治国平天下的本领。如若纸醉金迷,花天酒地,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说来,还要本王种田?”
“种田如何?你若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将来如何治理国家?”
李显为难地辩解道:“吾吾不会呀。”
韩东山寸步不让地吼着:“不会就学,若不愿学,就随吾立即进京,让太后处治。”
李显吓得心惊肉跳,慌忙答道:“学吾学”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李显不怕刘仁轨,不怕裴行俭,见了这个叫花子,却发怵得要死。
节令到了芒种,这是房州最繁忙的季节。农人忙着收夏种秋,苏安恒除了正常的征粮催款之外,还忙着安排庐陵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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