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的院子里虽说戒备森严,却异常寂静。大门开处,周兴与来俊臣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周兴发自内心地夸道:“来大人办案屡屡得手,深得皇上赏识,后生可畏啊。闻大人新做的刑具,叫驴驹拔橛十分了得。能否让下官一睹为快?”
来俊臣谦虚道:“周大人老前辈是也,你来光顾,下官荣幸之至。来人,带刘祎之!”
二人在当院的桌旁坐下,几个士兵押着刘祎之走来。来俊臣冷若冰霜地问道:“刘祎之,有招无招?”
刘祎之不卑不亢地答道:“本相无罪,叫吾招些甚么?”
来俊臣看不惯刘祎之目中无人的作派,入狱之后仍然架子不倒。他气势汹汹地叫道:“来人,上刑!”
士兵a一揖问道:“大人,刑具甚多,不知施用何种刑具?”
“驴驹拔橛待候!”
“是。”
几个士兵将刘祎之绑在当院的木桩上,并在他的枷上捆上绳子,再套上驴子奋力向前拉去,一直将木桩拔起。刘祎之痛得惨叫一声,昏死过去。另一士兵用冷水将其泼醒,来俊臣一脸奸笑地问道:“刘祎之,有招无招?”
刘祎之受刑不过,痛苦地答道:“有招。”
“招些甚么?”
刘祎之痛苦地呻吟道:“吾的腰就要折断了。你让吾招些甚么,吾便招些甚么?”
来俊臣脸一黑喝道:“带下去录供。”,刘祎之走后,来俊臣沾沾自喜地问道:“周大人,请指教。”
周兴兴奋地称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来大人,还有甚么新鲜的东西,让下官一饱眼福如何?”
“大人愿看甚么?”
“看甚么?将你的绝招统统拿出来!”
二人进入刑具室,墙上的刑具比比皆是。周兴也算刑名老手,对这些刑具竟叫不出名堂。他惊诧道:“哇,如此之多,全是新玩艺!”
来俊臣也不谦虚,一一介绍道:“这是突地吼,这是求即死,这是母猪愁,这是失魂魄,这是反是实”
周兴开玩笑道:“这些东西叫人看了毛骨悚然。有朝一日,下官犯在你的手里,大人可要高抬贵手啊。”
来俊臣以尊重的口气道:“周大人玩笑了。你是前辈,应该多多指教才是。”
周兴就要出门,突然又拐回身来。他好奇地问道:“听人讲来大人编著了一本新作,对审案大有裨益,何不一睹为快?”
来俊臣取出一书谦虚道:“大人,请多指教。”
只见这本书有砖头那么厚,封面上署有“罗织经”三字。周兴看了,顿生醋意。他推波助澜地煽动道:“此书献给陛下,大人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来俊臣惊魂未定道:“若是如此,下官可就惨了。”
“却是如何?”
来俊臣战战兢兢地叹道:“真神面前,不烧假香。把戏露了底,皇上是要治罪的。到了哪个时候,焉有下官的命在?”
周兴淡淡一笑:“哦,原来如此。”
酷吏倒行逆施,朝臣人人自畏。连宰相娄师德也胆战心惊,唯恐祸从天而降。
娄师德的府第住在建安南街。他身为相国,臣中第一人,本应建一座象样的府第。可娄师德处处小心,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因此,娄府没有甚么变化,买时甚么样子,如今仍是甚么样子。娄师德谨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处处看着武则天的脸色行事,唯唯诺诺。这一段时日,他总觉得锋芒在背,浑身发冷。
娄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家人正向车上装着东西。这时,娄师德与娄师才并肩出了大门。
娄师才恭敬地一揖道:“兄长,就此别过。俗话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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