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傅游艺发现母亲行动异常。她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一天到晚昏睡不止。一日晚上,傅游艺从武府归来已过子时,见母亲住室里漆黑一片,静得骇人。他俏俏地进了门,战战兢兢地叫道:“母亲......母亲!”
傅母点上灯,神情木然地坐在床上。她脸色苍白,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
傅游艺关切地问道:“母亲可是病了?”
“是呀,老娘重病在身,将不久于人世。”
“母亲稍待,孩儿这就去请郎中。”
“不必了。”
傅游艺惊魂未定道:“母亲,病不忌医,为何不请郎中?”
傅母话里有话地哀叹道:“儿呀,不必多事,老身行将就木,这病怕是医不好的。”
听了母亲的话,傅游艺惊恐万状。他热泪盈眶地泣道:“母亲不必担心,是病皆可医,儿子有的是钱。”
傅母仍旧摇头道:“有钱也不一定医好,老娘得的是心病。你若有心,方可治好。”
傅游艺痛心疾首地喊道:“儿有心啊,一片孝心。自从父亲下世之后,你吾母子相依为命,难道你没看出儿子的孝心?”
傅母挖苦道:“光有孝心不行,老身要你的良心。”
傅游艺信誓旦旦地表白道:“良心有啊。有了吃的,母亲先用。有了穿的,为母亲做衣。儿子对母亲不好吗?”
傅母长叹一声:“错了,错了,老身要的是你对国家的忠心。”
傅游艺一拍胸脯,大发感慨:“忠心儿也有啊!不辞辛苦,到关中发动农人请愿。皇上高兴,儿子连连升迁,难道并非如此?”
傅母双目一轩喝道:“就因为升得太快,利欲迷了眼睛。方才良心泯灭,胡作非为。”
傅游艺一怔道:“母亲取笑了。”
傅母脸色一变,声色俱厉地嚷道:“朝局混乱,酷吏横行,忠臣遭难,危机四伏,国将不国。哪个有心跟你取笑?吾来问你,可是你谋害了狄大人?”
傅游艺装腔作势地辩解道:“母亲误会了。狄大人忠君体国,勤政爱民,朝中有口皆碑,儿子岂能害他?”
傅母失声痛哭道:“一人作事一人当。事到如今,仍失口否认,不知是何道理?你到街上走一走,听百姓如何讲的?众人骂你大权在握,蒙蔽圣聪,陷害忠良。听人言,尔等还要杀害狄大人?”
傅游艺苦口婆心地辩白道:“儿子只是个副相,岂有如此大的权力?吾上面除了宰相,还有皇上。他们不开口,哪个敢杀害狄大人?”
尽管傅游艺讲得头头是道,傅母仍旧不信。她咄咄逼人地问道:“既然狄大人并非你所害,百姓为何骂你?事到如今,还敢犟嘴?”
傅游艺装出一副无奈地样子道:“母亲,百姓懂甚么,人云亦云罢了。”
傅母失望地问道:“不必狡辩,知子莫若母。你的阴谋诡计,岂能瞒过老娘?”
傅游艺百般解释,母亲就是不相信。他跪在地上恳求道:“母亲,不可误会孩儿。”
傅母矍然开目,声嘶力竭地吼道:“傅游艺,你给老娘听着。狄仁杰是朝廷柱石,大周国岂能离了他?”
傅游艺从没见过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连忙安慰道:“母亲放心,有皇上作主,狄大人不会有事的。”
傅母双目一轩道:“皇上的权威从何而来,岂非听了狄仁杰的,方才得到百姓拥戴?”
母亲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傅游艺不由一惊。他发自内心地劝道:“母亲禁声,这话千万讲不得。”
傅母胸脯一挺,继续嚷道:“老娘就是要为狄大人鸣不平。他若是走了,老婆子活着有甚么意思?”
傅游艺苦苦央求道:“母亲,为了全家平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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