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闲暇无事,张昌宗顺着渭河信步走去。不料,竟来到一个小镇上。
张昌宗累了,坐在茶摊旁休息。刚刚坐下,见对面的茶摊上坐一老道,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老道六十来岁,鹤发童颜,双目炯炯。头上裹一条雷阳巾,身穿青竹道袍,手拿一柄拂尘,显得洒脱、清秀。
张昌宗只顾用茶,并不搭理道人。不料,道人却从对面茶摊走来。他瞧了张昌宗一眼道:“哎呀,官人,你乃大福大贵之相,前程不可限量啊。”
张昌宗见惯了江湖术士骗吃骗喝的伎俩,漫不经心地问道:“吾来问你,下官是何福贵?”
道长神秘地一笑,压低声音道:“大人贵不可言呐!”
张昌宗似笑非笑地挖苦道:“吾对江湖术士的话并不在意,既然吾前程贵不可言,下官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快快说来,是何福贵?”
张昌宗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道人一阵吱唔。张昌宗双目一轩喝道:“你若不讲个一明二白,下官岂能善罢甘休?”
道人见此人怒目圆睁,满脸凶相,慌忙掩饰道:“恕贫道无礼,天机不可泄露。”
“若不讲清楚,莫怪下官无情!”
道人是个老江湖,吃软不吃硬。他拂尘一摆揶揄道:“危言耸听。吾本出家之人,能将贫道奈何?”
张昌宗咄咄逼人地训斥道:“哼,不能把你如何?下官不姓张。你既能算出吾的前程,可知吾何人?”
道人扫了张昌宗一眼,轻蔑地笑道:“你是哪个与贫道何关?看你眉清目秀,不像鸡呜狗盗之徒。可奈吾何?”
张昌宗歇斯底里地喝道:“下官姓张,在皇上身边做事。如此你可明白?”
道人心里一惊,不禁吱唔道:“难道你是张昌宗?”
“正是。”
道人听了,悚然而栗,转身就走。
张昌宗怎肯罢休,怒气不息地喝道:“你且站住,胆敢再走一步,就让官差抓了你!”
道人转身而回,单手一揖道:“张大人,饶了贫道如何?怨吾多言!”
张昌宗喋喋不休地斥责道:“要本官饶你不难,定要把话讲清。”
道人哀求道:“张大人,贫道有言在先,天机不可泄露。”
张昌宗怎肯罢休,进一步威胁道:“吾来问你,若愿坐牢,那是本官一句话的事。”
“不,不,贫道不愿坐牢。”
“那就开口啊。”
道人难为情地叹息道:“唉,天到这般时候,贫道不得不说。”道人被逼不过,开口言道:“从大人面相上看,龙翥凤翔,妙不可言,日后必有发达之象。”
张昌宗轻薄地一笑:“杀人杀死,救人救活。下官能发达到何等地步?还需指点一二。”
道人怯生生地答道:“大人,贫道此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何敢说得清楚?”
张昌宗双眉一锁喝道:“你若不言,本官就让你吃牢饭。”这时,恰好几个衙役从旁边路过。张昌宗正要与衙役搭话,却被道人拦住了。
道人哀求道:“大人慈悲,不可害吾!”
张昌宗拍了道人一掌,趾高气扬地吼道:“说了实话,方可放人。”
道人无奈,只好妥协。他战战兢兢地答道:“大人有帝王之相,面南登基,指日可待。”
张昌宗半信半疑地问道:“这是天大的事,岂能一帆风顺?”
“欲成大事者,经历坎坷,当属正常。”
道人这一点化,燃起张昌宗心中的欲望。他吞吞吐吐地问道:“若遇凶险,可有破解之法?”
道人被彻底征服了,他压低声音道:“只要大人在定州南门外建一座佛寺,便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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