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晨,白墨买了避孕药草草服下,打了车赶往酒店。
她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街景,风很大,以至于有些垂挂枝头苟延残喘的叶子在风中打着旋缓缓飘落。
美国已经进入了冬天,在这样的天气里,落叶很适合唱一支安宁的歌。这支歌有个名字,它叫:落叶归根。
有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白墨,我喜欢你大。
她牵动了一下嘴角,她是一个对人生没有过多期待的人,只盼望能够安稳度日,不求荣华,只求安宁静好。
循规蹈矩一些,毕竟是好的,而那个男人,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从此以后怕是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扈。
至于那一百美元,她离开的时候,记下了他家门地址。
常年以来,她的心境其实都是一样的,曾被乌云覆盖,曾被晴空普照,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曾脱离现世安稳。
转眼间,她已经在美国度过了六年之久。
每个星期,每个月,每一年,她都重复着一样的事情。学习,吃饭,睡觉,读书,工作,小聚……
竟然从未厌倦过,她的生活越是单调,越是有人予以诟病。
有人怀疑她曾经是否受过情伤,有人怀疑她是否受过什么伤害……好像只有历经过坎坷和痛苦的人,才有资格把性子沉下来,简单枯燥度日。
她听了,多是笑笑,并不多话,了解她的人了解了,不了解她的人又何须多言。
就像云萧,喜欢他的男女那么多,但因为各种理由排斥憎恨他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世上哪有完人能够做到让人尽善尽美。
云萧说:“墨墨,上天善待每一个人。”
她相信他的话,就拿她来说吧!
她习惯剖析自己的优缺点,她对在乎的人太过在乎,对不喜的人会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性情太过分明,容易得罪人,这并不好。
除了楚家、云萧,几国长辈,她把自己的心关闭起来,自私冷漠,能够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很少,从不把别人的看法和议论放在心上。
云萧却笑了:“每个人都自私冷漠,我也自私冷漠,但我却很少承认自己自私,反倒是你活的比谁都真实。你看看每次聚会时邀请你的同学们,就能看出你平时为人如何。如果你真的那么不好,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自愿跟你进行药物研究,怎么会在你生日那天惦念着,给你祝福?你没有那么坏,我也没那么好,这只能说明你身上有可取之处,值得深交,而我身上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需要继续磨练。”说到这里,云萧静静的看着她:“墨墨,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有时候自私,只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不会受到外界伤害,这并没什么不对。”
于是,她明白,就算是再无私的人,也有自私的时候,而云萧懂她。这种懂得是很重要的,那是一种精神慰藉,就像阳光明媚的春,她晒着太阳懒懒的不想动,可他来了:“其实还可以继续走下去。”
尤拉问她:“你和云萧真的在恋爱吗?”
她穿起白大褂,淡淡的笑:“我们是感情很深厚的朋友。”志趣相投,好像接触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发生过矛盾,相处融洽。
因为深厚,所以偶尔放纵,而他纵容。她跟云萧在一起相处很轻松,但跟元朗在一起……那个男人让她不安。
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里面沉潜着很多莫名的情感,沉甸甸的……
这种感觉并不好。
酒店近了。
?????
元朗醒来时,并没有看到白墨,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这样的场面他之前预想到。
这样也好,她如果真的在,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趁人之危,毕竟是不太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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