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醒。”阮星澜一说道破陶棠心中所想,聪慧程度与平常无异。她看向陶棠,以极其平缓的语调说,“我们学法律的都知道,时间没有绝对的自由,因为每个人的私欲都是无限膨胀的,束缚与惩罚是自由的前提,只有在规则的约束下,人们才能享受自由。而法律,不是万能的,总有人逃脱法律的制裁,也总有无辜的人枉死,辛普森、佘祥林不都是最好的例子吗?”
“而地狱不罚无罪之人,地狱来到人间,并无不好。而判神殛又崇尚和尊重生命,他愿意救助枉死的人,也会为行善的人带来奖励。行恶者受惩,行善者受奖,才能更好的生活,不是吗?”阮星澜的视线最终越过陶棠,停留在墙上的画卷上。极其谦卑,极其崇敬。
陶棠默然不语。阮星澜口中的去恶扬善并无不对,惩恶下的自由,也与法律精神相符,她无法开口反驳。
然而无法反驳不代表认同,她仍是满头疑雾:“听起来确实是个劝人向善的宗教,可是澜澜,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你不是向来不信吗?怎么突然就变了呢?再说单凭去恶善这一点,每个宗教都差不多吧,也没看出来狱海崇生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说实话,我原来不过半信半疑,这个半信的基础建立在一个月前。一个月前,教内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陶棠好奇地问。
“‘悠悠众谈,禁忌之恋,桂月雅檀,拔舌之判’。虽然我不知道这十六个字的意思,但是结合这一个月以来接来不断的命案来看,死者的名字和死状,不正合了‘桂月雅檀,拔舌之判’这句话吗?不管是神的预知还是神的审判,总归,我信了,我祈求神的庇护!”
事实证明,相对平和的态度更适合交流。阮星澜娓娓道来之后,甚至毫不介意地向陶棠抛出了橄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做你的介绍人。”
然而她想极力引荐的对象,此刻却呆若木鸡。四桩人命,拔舌男鬼,诡异宗教的谶言,整桩事件的走向云谲波诡,她必须将情况告知吴象。
有些建筑生来注定成为地标,比如说住于海阳市市中区的宁海家园。
与第一师范大学方向南辕北辙的宁海家园,总占地面积二十五万平方米,是市里知明的高档住宅小区。宁海家园之所以当得起地标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它的建筑风格多么的标新立异,而是因为住在里面的人,停在外面的车。
李援朝刚结束一个临市的学术交流,回到家中不久。他原想放张碟片,在浴室舒适的按摩浴缸里好生泡个澡,用以纾解身体上的疲乏。可是碟片虽然放上了,澡却不是泡不安全的,因为他还得马不停蹄的赶路,他的妻子沈雅芙三点的时候在学校礼堂有一声音乐会,他必须得到场。要是寻常人,三言两语推辞婉拒也就过去了。可对象要换作如夫人,李教授便没辙了,谁让他惧内的名头声名在外呢?
李援朝吃了大半壶缓解疲劳的养生茶,便打算收拾收拾出门。他没有给妻子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忙碌中的妻子手机总是处于静音状态。二三十年的夫妻了,相处状态就跟头顶新生的白发一般,自然得不得了。
人啊,不服老不行,身体机能是杆硬秤。正当李援朝在考虑要不要给同样年岁也不小了的妻子捎上一泡好菜的时候,门铃响了。
李援朝的心蓦地重响了一记。他很讶异,寻常朋友知道他的凛性,在没有邀约的情况下,不会突兀拜访,那么来的便绝非一般人了。
李援朝打开门,门外站着一胖一瘦两个男人。瘦子穿着白色的耐克短袖t恤,破洞牛仔裤,脚踩一双蓝色人字拖。胖子则相对来说正统得多,只是那巨大的体型,差点把整张门给占全了。这两人,不是吴象和孙衡是谁。
来的时候,因为吴象穿着打扮太过邋遢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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