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险些被保安拦下,好在孙胖的警官证是张万能膏药,这才得以顺利地进到了李援朝的家中。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不速之客来者何意,李援朝仍是笑容得体的把人请进了屋。他自问从未过做亏心事,自然不惧与警察打交道。
吴象自进门起,便一直在打量这位名满海阳乃至全国的音乐教授的居家之所。这是一个极具舒适感的房子,复式结构,上下两层,总实用面积大概在二百平方左右,装修均是欧式风格,显得极具品味。临近楼梯间的地方放着一只黑色的日默瓦的箱子,看来主人刚出差回来,组合音响一看就价值不菲,音响里正放着吴象和孙衡都没听过的乐曲,曲调悠扬动听,听来有几分慵懒恬淡。靠南墙上挂着的小提琴,木头显得油光发亮,一看就是每天都被拉无数次的乐器。梅花香自苦寒来,看来李援朝能有今日的名望,绝非侥幸之事。
“海阳的夏天就是个烧得正旺的炉子,天气热,就自作主张的准备了冷饮,不介意吧?”李援朝把两杯气泡充足的冰镇可乐放在茶几上,微笑说道。
这是一个儒雅的男人,年龄大概五十出头,一身白色重磅真丝衬衣配黑色西裤,头发乌黑浓密,体态略有发福,但绝不臃肿,连眼角的那几道皱纹亦可称得上是岁月的沉淀,加上从容优雅的芝术家气质,即便过了知天命的年龄,爱慕者也绝非少数。
然,令吴象在意的绝不是岁月予以他的厚待,而是他左手显而易见的老茧。这茧子,似曾相识呐!
“李教授您好,我是市刑警队的孙衡”
孙衡在进门前出示过警官证,现在为显得礼貌,开口做正式的自我介绍。然而,他一通言语尚来不及说出口,便被吴象抢了白去。
吴象突兀地问:“李教授精研什么乐器?小提琴吗?”
这个问题显然让李援朝有点不知所措,他木然地点了点头。吴象也点点头,对着孙衡做了个请的手势。孙衡纳闷地望了一眼吴象,也不多言,开口接着说道:“李教授您好,是这样的,这次来首先要告诉您一个消息,然后要向您询问一些情况。”
李援朝点点头说:“您请说,什么消息?”
“这”孙衡虽然有些于心不忍,却只能公事公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您的爱人沈雅芙,于一个小时前死于第一师范礼堂后台,现场密闭,现场勘查死因为心肌梗塞,具体需待法医尸检报告,您爱人的死和本市这个月发生的三起离奇死亡案件十分相似,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向您了解一下有关情况,以便顺利破案。”
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李援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嘴唇微微地颤抖,发出的声音又干又涩:“你说谁死了?”
“沈雅芙,您的爱人沈雅芙于一个小时以前暴毙。”
话音落地许久,身高将近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大男人才像听进去了一般,身形蓦地一个趔趄,要不是孙衡适时地伸手搀了一把,他今天铁定是要失态了。
“节哀,李教授,警方一定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避免悲剧再次发生。”纵然见惯了生死,孙衡依旧无法把安慰地问说到恰到好处,只得郑重地承诺。
孙衡把李援朝搀到了舒适柔软的沙发上,那个中年丧偶的男人没有哭,只是把脸藏在双手中间,肩膀微微发抖。孙衡听到了他无声的悲恸,于是闭上嘴不再说话。虽然时间紧迫,他仍愿意给这个刚刚收到噩耗的男人一小段缓和的时间。
瞬时,整个房间陷入一个相当沉闷的寂静里,只余慵懒乐章在低气压里不知疲倦地盘旋,谁也没想着要去关掉它。
于是,当吴象那类似于某种古老的咒语一般的手机铃声响起时,就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了。铃声是远在故乡的母亲亲自录的,用的苗语, 说的是平安的意思。简单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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