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象字字句句表露的都是自己的心声,可那小子行事向来乖张,没个分寸,为了避免事情都发展到不可收拾的难堪场面,孙衡急忙出声劝慰道:“李教授,我们无意冒犯”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孙衡话在嘴中未尽之时,吴象已经逼近李援朝,他隔着半尺不到的距离跟他对峙,眼神凶悍得如一头所向披靡的头狼,一字一句地质问着眼前这位呆若木鸡的音乐系教授。
“我想你大概听说过近一个月来市里发生的三起离奇离案,但你大概不知道,那三起案件的受害人正是李桂荷、唐凤芝和郑月华。而今天,第四名受害者出现了,那个去阴曹地府见阎王的可怜虫是谁?不用我的说你也知道吧?”
吴象顿了顿,目不斜视地紧盯着李援朝的反应。这个即将步入迟暮之年的中年男人痛苦地仰头闭上眼睛,喉头类似哽咽般地上下浮动,那是比悲恸更深一层次的疼痛。
“没错,那个人正是你的妻子沈雅芙,她的死状和前边三个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你当年如金子般一样宝贝的天才徒弟——王浩!”吴象字句如刃,招无虚发般地刺进李援朝的心脏,抽出时还带着血。
孙衡有点无心不忍,他想提醒吴象,或以试着用比较柔和一点的方式表达,但他没敢。吴象有如那攻城掠地的将军,带着凛冽而不容反驳的士气。
他冷笑一记,接着说道:“李援朝,你信不信世上都的有鬼?你信不信无常索命,厉鬼勾魂?由不得你不信,王浩回来了,他要杀光当年所有陷害污蔑、对他以不公、置他于死地的人,其中就包括了你的妻子!你他妈的还在掩饰些什么?为了维护你那可笑的颜面,就得掩盖你是同性恋的事实吗?李援朝,我要叫告诉我们当年的一切,与王浩有关的所有的人或事!现在,马上!不然,第五个受害者极有可能跟沈雅芙一起出现在新闻媒体里。李援朝,你希望这样吗?”
吴象并不认为自己今日的所做所为冷血残酷,他不要无用的慈悲,因为他知道,在大多数的时候,慈悲无用。如果可以让那令人措手不妨的死亡就此止步,那么,让他做这个恶人又何妨。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就等着那块遮羞的布被掀扯下,呈现赤裸而残酷的事实了。警局审训犯罪嫌疑人的时间,刚柔并济是常用的手段。既然吴象霸道而强势的唱了红脸,那么这个白脸,便由他来担当了。实际上,他一直在做这事,只是吴象那厮气势太过于骇人,以至于他那些少得可怜地支言片语,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了。
孙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充盈的氧气蹿进肺部,然后张口,用极其真诚的口吻说道:“李教授,我们无意唐突冒犯您,只是死亡已经太多,他们本该有大把的时光把感受生活的闰,却这样在瞬息之间说没就没了。李教授,我相信您和我们一样痛心愤懑,所以,别再让下一条生命惨死在噩梦里了,好吗?”
李援朝木讷地转动着眼珠看向那个言行举止看起来比较像警察的肥胖男人,那个男人同时也在用布满血丝的眼凝视着他。建国之后不允许有鬼,一切封建迷信皆要杜绝。李援朝知道,兹事体大,容不得他不说。那些埋葬在秽土里的旧过往,他再也藏不住了。
“王浩啊王浩,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而是小芙?为什么?”李援朝一直傲如劲松的脊背突然就弯塌了,他捂住脸,发出一道桀桀怪笑,直到笑出眼泪,笑到字不成句。
吴象和孙衡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等待着即将水露石出的真相。
脸色苍白嘴唇泛青的李援朝惨淡地道:“给我一支烟吧,人之将老便越发的惜命,戒了好多年了,家里头没有。”
孙衡愣了愣,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还算是体面的烟递给李援朝,并且帮他点燃。李援朝大口大口地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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