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死者是他的爱人,她又该如何对这个共事了三十余载的老同事交待,一筹莫展。
袁校长用笔在刚刚写下的名字上,重重的划上一条线,如同一把施以腰斩的刀。就这时,窗外突然起风了,空气像针一样的刺人。袁校长打了一个寒颤,起身找了一件薄衫披在身上。奇怪,盛夏的夜晚不应该这样的凉,难道是近来事多,身体吃不消了?年底就要办退休手续了,再咬咬牙,撑一撑吧。
无尽的疲倦感涌上袁校长的心头,从二十来岁毕业留校,时至今日,三十余载过去了。三十多年的时间里,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行政老师,上升到学校的顶梁柱,花费了多少精力,可以说将人生最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这所高校,她不允许在自己的职业生涯末端,添上一抹败笔,绝不允许。
除却走笔游龙的窸窣响动,暗夜悄无声息。当袁校长将明天要处理的事项记录在工作笔记上的时候,时间已临近子夜。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滚烫的咖啡,预计着等疲乏过度的身体缓过劲来,就回家消息去。突然,风声鹤唳,如虎啸狼猿,悬挂在穹顶的日光灯管似受不住重压,接连几个闪断,诺大的办公室,陷入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诡异氛围之中。
“谁!”袁校长强做镇定,然而肢体却出卖了她。她的手指开始颤抖,紧张到连单薄的咖啡杯都握不信,跟着声音一起摔在地上,里头装着的八九十来度的热咖啡,泼了满脚。
但她来不及喊痛,因为一道阴森刺骨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在屋子里飘荡开来:“袁主任,不对,该叫您袁校长了,袁校长,别来无恙啊!”
风声凄紧,伴有桀桀怪笑。
“谁?谁在说话?”这个傲慢了一世的女校长还想维持表面的镇定,然而叱喝声里仍是带上了颤抖的尾音。她四下张望,周围一片空寂,哪里有半个人影。
是哪个学生在恶作剧吗?袁校长心想,可内心强烈而不可忽视的不安感告诉她不是。果然,一道身影鬼魅般地浮现在她眼前,而她的喉管,也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身体克服了地心引力不断上升到两三米的高度,然后又“啪”地一下,向垃圾一般被摔回到地上。
袁校长被摔得眼冒金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有一处骨折了,身体痛到不能舒展。口腔里在有腥味,一张嘴,就能溢出血来。在恍惚间,她看到有一双脚正朝她走近,于是努力地抬起那张冷汗淋漓的脸。等到完全看清那道人影的真容时,急剧抽搐的心脏猛地一滞。一个尘封许义却又无法稀释的名字,带着血腥味从她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王浩!”
“袁校长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记住我的名字,真是我的荣幸。”王浩面容平静,仿佛不过是与上位者客套应酬寒暄。
瘫倒在地上如同俎上鱼肉的袁校长,两排牙齿开始打架,身体抖如筛糠。自从听闻唐凤芝、郑月华、李桂荷三人的死讯之后,她便终日惶惶不安。没想到,终于还是大祸临头了。
“袁校长!”
袁校长,这个被人叫了千百回的尊贵称谓,此时却如一道夺命符,扎在袁雅雯的身上。她惶恐地看着王浩向她缓缓逼近,每走一步,头顶的头灵盖就变得倾斜一点。然后,颅顶碎开一条裂缝,鲜红的血液混杂着乳白色的脑浆稀里哗啦地往下坠,血红雪白地漏了满身满地。
“疼吗?我知道很疼,可这个高度不过是我当年的七分之一,袁雅雯,还记得我是怎么被你害死的吗?”王浩发出尖锐的啸叫,与此同时,他猛地蹲下身体,让凹陷变形的头颅与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贴得极其的近。
“袁校长,好好回味一下,你的学生王浩的死状!”王浩的双目血红,笑声放肆猖狂,红白交杂的脑浆糊了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女人一脸。
有人说恐惧的极限就是失去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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