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将近一个对时,可见身体的疲乏程度对了何种境地。一觉醒来用饥肠辘辘来形容最合适不过,尤其是他这么一个对食物的需求接近偏执的肥胖症患者。
孙衡喊了吴象一嗓子,没有听到回答。他这才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地,哪里有吴象的影子。 孙衡有点纳闷,那厮最是懒散,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这么一个人,在这个正午阳光最辣的时候,能去哪呢?
正琢磨着的时候,手机铃声便响了,孙衡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句利索的,就被口条一向很溜的男人给骇住了。
男人所说的话不过寥寥数语,掰着指头都能数得清。
晨曦假日酒店506号房,等你!
孙衡向遇到鬼一般的挂掉电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挂牌名为晨曦假日酒店的大厦,实际规格不过是家的装潢内置特别有范的招待所,就开在第一师范对街。而506号房里住着的那位神秘的男人,自然是吴象。
当孙衡火急火燎地赶来并叩响房门的时候,吴大公子正打赤膊,悠哉游哉地在空调房里享受着劲道十足的麻辣小龙虾配冰镇啤酒。以至于孙警官怒喝警察查房的口号时,他才磨磨蹭蹭地挪开屁股,起身开了门。
当辣子、红油、十三香的味道钻进鼻孔时,孙衡连掐死吴象的心都有了。他指着那厮的鼻子,破口大骂:“孙子,你丫恬不知耻!”
因抛弃搭档享受高规格待遇的某只牲口讪讪不语,径直走到房间标配的小冰箱前,拿出一罐冻得正好的崂山啤酒扔给了门口的胖子。
体型就比门幅小那么一号的胖子伸出手,稳稳地将啤酒接,接开拉环,灌了个透心凉,这才说道:“老吴,旁的咱不讲,但不管怎么地,咱不能让第五个死者出现,你说是不?”
吴象见那胖子的眉心拧成一个疙瘩,不由得笑出声来:“你也知道有第五个死者?”
“总感觉这事没完,谁知道那煞星杀到哪天才是个头?”孙衡又灌了口啤酒,后槽牙咬得死死地。
扔了个肉质鲜美的虾尾进嘴,再就上一口带着麦芽浓香的啤酒,吴象这才开口说道:“快到头了。”
“什么?什么时候?”孙衡眼睛一亮。
然后,他眼中像狐狸一般精明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摘下手上沾小龙虾红油的一次性手套,不疾不徐地吐露出一个字:“等!”
孙衡没有再问,等?等什么?等到什么时候?他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个等,其他与等无关的问句,再多都是废话。
这一等便是六七个小时,期间除却孙衡有跟刘劲松通这一次电话之外,两人鲜少有交流,自个窝在酒店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养精蓄锐。直到金乌西沉,暗夜食尽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之时,吴象猛地睁开眼睛,极其干脆利落地发出一个指令。
“走!”
“走去哪?”另一张床上假寐的孙衡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
“咱们换个地方等!”吴象的唇线紧抿,眼睛里带着股幽冷的寒意。
袁校长再次体会到了何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学校发生命案,案发地址为坐无虚席的大礼堂,千百双眼睛看着,千百双可以传播的嘴,如何去堵?又该如何安抚学生们惊恐的情绪,阻止恐怖氛围在校内恣意蔓延?第一师范大学是享誉海阳乃至全国的重点院校,又应该以何种手段应对社会舆论的压力,维护学校的形象呢?
做了学校这艘巨舰的掌舵者,袁校长头如斗大,船触礁了,麻烦接踵而来,她要在第一时间将所以的事情理清,并一一解决。所以,当整座学校像一个疲倦的战士一般在浓稠如墨砚的夜色中陷入沉寂之时,校长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
李援朝——
袁校长用碳素钢笔在纸上写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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