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最近两三年一直呆在海阳。”吴象老老实实地回答。
孙衡这才发现,他对吴象知之甚少。他俩是在约莫三年前的三四月份,在晋武县到海阳市的大巴车上认识的。那会他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不似现在这般痴肥。晋武县有大片引人入胜的油菜花油,用吴象当时的话来说,他是在这花期将要落下帷幕之时,将这颓丧的美景收入瞳中的惜花客。现在想来,他究竟是惜花客还是采花贼,亦或是其目的压根就不在看花之上,鬼才知道。当然,这也不重要。谁让他们这会已然是白衣沽酒换过命的至交好友。
毋庸置疑,吴象身上是藏着秘密的,此时此刻,他还不想把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话与外人知。所以,孙衡那含有窥探欲的眼神,给原本就火冒三丈的吴象再添了一瓢油。他恶狠狠朝着那伸长脖颈准备看好戏地死胖子飞出一记眼刀,剜得一秒钟前还兴致勃勃的孙衡瞬间就怂了。
就在孙衡打算借口有事要抢先一步离开的时候,吴琼动了。她放下酒杯,从随口携带的坤包里拿出一个银质的烟盒,盒子里整齐的排列的不是细长的女士烟,而是连大部分男人都会觉得呛肺的万宝路。
“这么些年了,你也该玩够了吧?”一支烟吃进了被红酒浸染过的唇缝间,吴琼看着对面闷不吭声的老弟,出声问道。
语气平淡,话却问得凌厉。孙衡暗自砸舌,让活阎王刘劲松所畏惧的顶头boss谭宗明,在训话的时候拿持有的气势,怕也不过如此。果然,漂亮尤其是漂亮又有钱的女人,都是些惹不得的狠角色。
已经被人打上洪水猛兽标签的吴琼,实际上交际场上的一把好手。怎么会不懂得进退适宜,给人留有脸面和余地呢?她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是因为吴象这熊孩子实在是太不着调,让她内心愤懑难平。二是因为她揣测没准就是这些看上去不靠谱的狐朋狗友,让她那个曾经老实怯懦到受到委屈会跟她哭鼻的浑小子心变野了。她知道吴象是个极要脸面的人,如果当着他所谓的朋友的面,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便会觉得无地自容。这时候再施以手段,将他带回丰林严加看管,这样就不会因为出国留无暇顾及弟弟而觉得愧对爱姨了。
吴琼口中的爱姨便是龙伶,吴象的母亲。吴琼从不叫龙伶婶婶,只管她叫爱姨。爱是表达情感的词汇,足以见得龙伶在她心里的份量。相反,她跟那个空中飞人一般,终日里不知道在是在天南还是在地北的母亲,就少了这份亲密。就连对话,也是交际应酬般的客套寒暄。
一口烟完完全全地吃进了肺里,再吐出来,很爷们的抽烟方式。吴象记得,吴琼在出国之前是不会抽烟的。大学毕业到现在的五六个年头里,他虽然有回丰林看望母亲,却都避开了年节时期。所以从吴琼出国留学开始算起,将近十年的时间里,两人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不知道她的改变也是理所当然。
可吴象知道抽烟算什么,再算再沾染上一些恶习都不足为奇。这个自幼逼迫着自己强大的女人,生来就是要为家族所累的,她的一切包括婚姻都将成为利益的武器,她心知肚明。
“姐,咱能不说这个吗?”吴象的喉头不知怎地开始发痒。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吴琼冷笑,丝毫不留情面,“既然我是你姐,那便不能让你放任自流,成为一滩扶不起的烂泥。”
“烂泥?你这样看我?”吴象的胸口刺地一疼,声调不受控制的拔高。
“如果你继续放任下去,我大概会这样看你。别忘了,丰林才是你的家,爱姨还在丰林,你就不想她?”刚柔并济,吴琼不愧是谈判桌上的一把好手。
“可我不想回去,那地方让我恶心。”太阳穴旁的青筋开始抽搐,吴象苍白的脸上,是孩子一般的倔强。
吴琼的眼睛蓦地就有了酸涩感,她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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