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块木桩子似的站了许久的孙衡不屑地撇了撇嘴,转身坐回自己的单人位上,讥诮地道:“它要真有恃无恐到了这处地步,也不至于像只邋遢的耗子那样,躲在暗处。”
“不然呢?当只过街老鼠,然后被人一棒子打死吗?”吴象轻笑一声,直直地望着孙衡盈满仇恨的眼睛,“人家比起更懂得什么叫韬光养晦,在强大到足以毁灭世界之前,他都会在臭水沟里藏着。”
“这话跟你先前的言论矛盾了。”孙衡垂下眼睛,可眼里的睛绪已被吴象捕获。
“那又怎么地?”吴象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又是那么浑不吝的地痞流氓做派。
“犊子!”孙衡一脱口就来了脏字,末了又往吴象胸口扎了一把刀子,“老吴,讲实在的,你不觉得阮星澜这事出得有点蹊跷吗?”
吴象眼底地笑意倏然凝成一片寒冰,却装作浑不在意地道:“咱们近来遇见的哪件事不神眉鬼道。”
孙衡道:“就算是杀鸡儆猴,咱们也得想想狱海崇生是怎么知道鸡与猴关系匪浅的吧。”
“陶棠。”吴象平淡如水地说出答案。
孙衡愕然一怔:“你的意思是小陶的身份暴露了?”
吴象点了点头。
孙衡难以置信:“他们是怎么知道小陶的身份的,这不可能啊。”
吴象道:“白夜能知道,狱海崇生为什么就不能知道?拔舌案后,我们搅了第一师范这池死水,小桃子又成日里跟咱们厮混在一起,胖子,别把人都当白痴。”
吴象看到孙衡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他抬起手,把剩得不多的烟吃进嘴里,然后听到孙衡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楚文。”
吴象把被牙齿咬得湿濡的烟头捏在手里,不理会赤红的烟星给手指带来的灼热感,偏头示意孙衡接着往下说。孙衡垂在裤线处的拳头捏得死紧,直勾勾地看着吴象,一字一顿地说道:“楚文从陶棠身上感觉到了危机感,然后一手策划这出戏。”
“证据呢?”吴象一针见血地问。
“证据?”孙衡干笑了两声,烦躁地用手揉了揉脸。这他娘的上哪儿去证据去,人家在学生会任要职,是师长眼中的好学生,旁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将来步行社会,还将是某个领域的顶梁柱。他能单凭直觉和揣测,就能找到刘劲松出一张拘捕令,然后找到人家说,嘿,哥们,我现在怀疑你跟一起蓄意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走一趟吗?当然不能,这才操蛋。
“你这人民公仆什么时候也学我用直觉办事了?”吴象手指一弹,烟蒂准确地落在了烟灰缸里,然后揶揄道,仿佛几分钟不损孙衡几句就浑身不舒服。
孙衡瞪了吴象一眼,自顾自的抽出一根烟,电商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就此陷入了沉默。
吴象这次倒是出奇的没有再给孙衡补上几刀,他也在分析楚文这个人。根据小桃子所说,楚文应该与阮星澜一样都与跟狱海崇生有关,那么,他在这个狱海崇生里面,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是和阮星澜一样随时可以被抛弃的信徒,还是真正知道狱海崇生的一些什么秘密?想到了第一次见楚文的场景,楚文当时是跟在吴琼身边,那么,如果楚文与狱海崇生有关联,那么吴琼呢?他发现,狱海崇生已经成了黑夜中的一张大网,不知道网下面罩着多少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不觉与狱海崇生有了关联。
或许,狱海崇生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想,第一师范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也许只是让自己看到了狱海崇生的冰山一角。
他再次点着一根烟,仰头躺倒在沙发上,闭上双眼,任由尼古丁充斥着自己的肺叶,一边感受着这如痴如醉的麻痹感,一边思考着这些丝丝缕缕的线索。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虽然都有着相关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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