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太过不安,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卿九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霄祈,你不是对我无心吗?这么担心,又是干嘛?”
霄祈浑身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唇哆嗦了两下,喉结滚动,半天,才哑着声音道:“我……我是祭司,有权力保护好你们的安全。”
保护你妹!
卿九忍不住想踹他,当初他杀人不眨眼那会儿,怎么没见他这么悲天悯人?
可他脸上的惊恐余韵还未散去,看起来太过让人心疼。
她踢了踢脚,看到已经有族人走了过来,瞪了他一眼:“你先放下我。”
霄祈却是抱得更紧了。
一旁的阿苏依脸色也难看之极,咬着牙,提醒:“阿白,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现在的身份,你是祭司,你这样算什么?”
霄祈抱紧了怀里的人,凉凉地抿紧了薄唇,“我的事,不用你管!”
“阿白你!”阿苏依气极。
看着她这模样,卿九突然又不想下来了,懒洋洋地伸出手,竟是环住了霄祈的脖颈,动作理所当然,“苏姑娘,恐怕你也没有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呢,他好歹是祭司呢,你怎么还能唤他的名讳,这样岂不是大不敬?你就不怕得罪你们的神祗,从而降临到整个血族?”
她的话让刚走过来的血族族长一惊,立刻吼了阿苏依一声:“阿苏依,你又乱说什么了?”
阿苏依的脸都白了,可又不敢说什么。
只是狠狠瞪了卿九一眼,垂下头退到一边,只是在看不到的角落里,一道幽绿的光一晃而过,阴森可怖!
“卿姑娘,你这是?”
血族族长看着自己族里的祭司竟然抱着卿九,抚了抚额头上的汗。
“我受伤了啊。”卿九把手从霄祈的脖子上放下来,摊开放到血族族长的面前,她的掌心和十指因为石岩的摩挲已经血肉模糊一片,看起来很严重,她能清楚的看到血族族长脸色都变了,而抱着她的身体更是彻底僵硬下来。
她叹息一声,耷拉着小脑袋,“血族族长,祭司不就是要赐福给族人吗?我在祭祀途中,差点摔下山坡,这难道不是有人冲撞了神祗,所以,神在提醒你们吗?”
“……”血族族长更是不安了,他们族里最怕的就是神祗降罪了。“卿姑娘,这……这要怎么办?”
血族族长应该是急疯了,竟然会问一个不是自己族里人的意见?
不过,这正好顺了卿九的意。
她笑眯了一双眼,“既然我是神祗用来提醒你们不要犯错的人,而且还因为你们受了伤,所以……让你们尊贵而又普度众生的祭司大人好好照顾我直到伤好吧。既然是赐福众生的祭司大人,这点牺牲精神,应该还是有的吧?”
“啊……”
血族族长呆住了,怔怔看向霄祈。
后者微微一怔,却是垂了眼,许久,竟是点了头:“卿姑娘的话没错,本祭司的确应该承担。”
“哦,是是!就……就这么定了。”
血族族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被卿九刚刚那种神祗降罪的话惊得不安,只要能除灾,他怎么样都能答应啊,再说,祭司大人都不介意了,他更是没意见啊。
卿九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仰起头,看着霄祈削尖的下巴。
他的脸又恢复了那种淡然,冷漠到极致的脸,让她极不想看到,眉头一拧,勾着嘴角道:“既然如此,在此之前,还是先请祭司大人替我的孩子压压惊吧,它似乎被吓到了呢。”
霄祈的背脊一僵,颌首,只是依然不看她。
卿九恼了,“祭司大人这么为我们着想,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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