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成广场上的第三具尸体了，没想到那个奇肱军官没有杀他，反而要他帮他做事，他让常三三用同样的方法从军医那里偷五石散，几次以后那个军官把他从厨房调了出来，做他的侍卫，这让啊左羡慕疯了，常三三搞不清他是恨奇肱人还是喜欢奇肱人了，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军官每次吃了五石散就会去刘老爷的府邸玩上一整夜，常三三则待在他的帐篷里。

    唯一的好处是常三三因此能听见许多平时听不见的东西，比如在镇子里待了半个月后，他们带走了一部分的部队前往海滨镇作为先头部队，常三三开始担心巨石的安危，但是才一天他就听到了战败的消息，几天下来都是连连战败，士兵们开始抱怨。

    “原来不用从帝都这么远来到这里的。最近的洪都城主也有军队，都怪胡大人想要抢功劳，才从帝都带了军队到这种穷乡僻壤。”一个士兵说，但是他根本还没上过战场。

    “听说那群农民不知从哪里弄了朝廷的装备，胡将军就是在这里吃了亏。”另一个士兵说。

    “他们怎么会有朝廷的装备？”

    “要是来的是冯世驹将军就好了，胡将军和他差的太多了。”

    “冯世驹将军打的都是大战，他和不死国打过，和夏人也打过，战无不胜，胡将军却在穷地方被农民教训了！”

    三天后常三三服侍的那个军官听说是战死了，他又要被重新分配了，这次他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和“水濑”提出自己想在马棚工作，因为他想离常啊四近些好保护他，结果他被水濑用鞭子抽了十几下直到在地上动弹不得。

    “烂泥还敢和大人提要求？”“水濑”用他的龅牙嘲笑着在地上无法起来的常三三。

    被人抬回去以后，啊左往常三三身上的伤口抹着蜂蜜，让他觉得自己活像一只待烤的被扒光毛的鸡，然后再涂上了不知什么捣烂了的草和泥土。

    “你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常三三心里恨透了“水濑”，浑身疼得动弹不得，他问啊左。

    “家父是郎中，家母是采药女，你躺个两天就好了，这两天你的活我帮你先干了。”啊左说着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偷来的馒头吃了起来，也不顾手上都是泥巴。

    啊枝带着常啊四也溜进了厨房，啊枝高兴的说：“我听人说，蠢驴的人被打得落花流水，要离开这里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啊左激动的说。

    “那真是太好了！”常啊四学着啊左的样子说，然后企图从他的手里抢走没吃完的馒头。

    常三三也是高兴得忘记了疼痛，他问道：“等奇肱人走了，你们打算去哪里？”

    啊枝嘴里叼着树叶，牙齿被染成红绿色，看上去有点恐怖，他说道：“我要去红树当兵。”

    “红树才不要十岁的小屁孩。”啊左用健壮的臂膀帮常三三翻过身子说道。

    “我可以给他们打杂，可以跟个打铁师傅当学徒。啊枝很机灵，他们都这样说。”啊枝自信的说，再次露出他红绿色的牙齿。

    “你呢？啊左。”常三三问啊左。

    “我想过了，我会和家母去洪都卖药，等钱攒够了，就开个药材店。我身子骨好，很多悬崖峭壁上的药一般人都不敢采摘，我都可以弄到。”啊左越说越高兴。

    “洪都从来不接受外民，除非你是去当兵的，或者是去那儿给老爷家做保镖的刀客。”啊枝说。

    “没准他们改变了，世上总会有好人的。”啊左倔强的说，然后他突然问常三三：“啊三，你呢？”

    我呢？常三三看了一眼啊四，也许过个两年，等他七八岁的时候，他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但是这两年该怎么度过？

    在奇肱人的军队撤走后的晚上，常三三躺在草堆里一直在想，他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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