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妈妈,陪我玩,陪我玩!”迷雾中,瑞瑞银铃般的笑声,分外清脆。
但是,她怎么追都追不上她的瑞瑞。
笑声越來越远,她越來越焦虑。
她追到了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还是那大漠,那里依然有一棵树,巨大的树冠已经枯死,它孤独地屹立在暴阳下,周遭,死一般的旱然。
沒有任何生机。
她从梦中惊醒过來,身边传來轻微的鼾声,本能的,她急忙去摸索另一侧的棉被,居然摸到一掌的温热。
瑞瑞!
她瞬间就激颤。
但是,拉开灯,她狂喜的笑容凝固住。
是妈妈。
“问问,又做恶梦了?”浅眠的母亲急忙坐起來,摸摸她的发。
她沉默了。
从小,她就很独立,独立到让父母相当安心,但是,现在已经29岁的她,却竟然“返老还童”到被母亲当成小孩子在宠养。
真是可笑。
“想吃点什么?妈妈给你做!”母亲哈欠连连,却还在强撑睡意。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她掀开被子,就想起身。
她不习惯被人照顾,而且,母亲富贵惯了,也不善于照顾人。
“不行!”母亲膛大目,急忙制止。
她马上懂了。
厨房有刀。
这一个月里,父母生怕她再次想不开,家里四周的窗户都被锁死了,家里有管制、刀具全部都被一一沒收,藏得极好。
“问问,你什么也别想,妈來伺候你就好!”母亲已经起身,但是,才刚走几步,她却先转了方向,“不行,我叫你爸爸起來陪你聊聊天!”三更半夜的,母亲就毫不客气地捣起了隔壁的房门。
一会儿,她的父亲一脸不耐,但是还是起身穿衣。
予问看着这一幕。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家庭不和睦,毕竟,母亲喜欢打牌更胜于喜欢照顾她,而父亲更在外面女人不断,所以,从小她就看透很多事情,但是,沒想到,在她最艰难的时刻,父母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她很感动,但是,心却还是麻麻木木的。
“其实,真的不必这样。”她对來房间的父亲,淡声道,“我很正常,你们不必担心。”
她懂了,她不会再寻死了。
就算为他们活着,她也会咬牙活下去,她失去瑞瑞有多痛,相同如果父母白发人先送黑发人就同样有多痛,而且,还会是双重打击。她懂了,真的懂了,即使,她真的真的很想很想去陪瑞瑞。
“相信我,你绝对不正常。”父亲困意正浓,疲惫得揉揉额,按照老婆的指示,坐在床沿旁看管着她。
正常?真正的正常是,死女儿了绝对是伤心欲绝,天天只顾着哭泣。
但是,予问完全不是。
除了在日本自杀过一次,还有回国后,又企图自残了一次以后,其余时间,她都平静到太可怕。
“等你哪天愿意哭出來,我们就能安心回上海了。”
因为孙女的惨死,上海的公司都沒法顾了,经济损失很严重。但是,现在的女儿,他们夫妻俩根本沒法放心。
“所以说,女人一辈子最怕嫁错郎。”宋爸爸叹了口气。
虽然他是男人,也到处花天酒地兼养情妇,但是,女婿如果也有这种恶习,做长辈的肯定相当反感,特别是,居然事情闹大到害宝贝孙女丧命,这种行为绝对沒法被原谅。
“早点离婚,别再让他存在任何复合的幻想!”宋爸爸斩钉截铁。
她一言不发。
一提及贺毅,她的眸就很冷很冷。
“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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