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婉叹一声,竟分不清是喜还是忧。
“锦儿,醒了!”头上响起一声好听的询问之声,同时,榻微微一沉,顾城风便在她的身边坐下,他对着她漾起温柔到极致的微笑,象是盼了许久一般,带着千年呼唤的魔音,“来,先喝点玉米浓汤!”
“我不饿,城风,你先告诉我,血咒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血咒被解了!”这件事干扰了她整整四年之久,怎么能被他一语带过?
她刚坐起身,顾城风已经将枕头垫在她的腰后,又从案桌上拿了湿毛巾,为她细细地净手,“傻丫头,都睡了五个时辰,怎么能不饿!”他的眸光带着淡淡的宠溺,语气极轻又无奈。
“城风,你怎么……”她有些不自在,以前和顾城风在一起,便是他再宠她,这些事他却不习惯做,且,顾城风每次一碰她,就会脸红、耳赤、比她还要紧张。
而现在,他做得竟那般娴熟和自在。
“锦儿,广阳镇的事已不必操心!”顾城风又捉过她的另一只手,换了一根干净的毛巾后,又开始细细地为她擦拭,眉眼不动,如话家常中带着不容任何人置喙的强势,“三千百姓之死与所谓血咒无关,主犯如今已被我困居地苍月皇宫!”
“申剑国给你逮住?”她心中一跳,心思被转移,便没再留意顾城风的动作。
“是他自投罗网!”顾城风冷哼一句,“其实他真正的身份是姚九落,算起来,他已愈百岁,是……迭衣的孪生哥哥,六月的亲哥哥!”
贺锦年静静不语,她知道自已很可能就是姚迭衣的转世,可不管是申剑国也好,姚九落也罢,他们都算是她至亲的人,却如此不溃于力地伤害她。
胸口那处缺失般的感觉再一次袭来,闷痛难当,只是她早已习惯这种疼痛,所以,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城风!”贺锦年声音略带低哑唤了一声。
“嗯,锦儿,我在!”他带着脉脉情愫的桃花眸,似一层细水软软包围着她,瞬间洗涤了她的心,况且她向来不是个遇事闷怀久久不散之人,很快就敛了心绪,“那广阳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阿九那孩子施邪术,如今——”顾城风吐出胸臆里沉积许久的一股闷气,拧了一下她的脸,“说起来你还不信,邪术让他成了女子之身……且,那一张脸与你一模一样!”
“啊——”贺锦年心生一种被蜘蛛爬上裸露手臂的感觉,甚至没有听出顾城风话里的不寻常口吻,咽了一下,口气略显得结巴,“你是说,姚九落成了女人?”
在顾城风的颔首下,贺锦年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遂又重重地摇了摇首,像是在摆脱某些混乱的东西,接着,又咧了咧嘴,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表达什么情绪,她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申剑国变成姚九落那百年妖孽,她早已做足了心理建设,可自已曾经喊了十几年的爹成了一个女人,她真有一种遇到了岳不群,而她成了岳灵珊的违合感。
“那血咒呢?”贺锦年咬了咬唇瓣,不死心地又追问一句。
顾城风唇角微微一勾,暮色般的桃花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有血咒,血咒已随着你的重生,烟消云散,锦儿,你我可以放心在一起了,你高不高兴!”
“才不会……”她羞红了脸,悄悄抬眼看过去,这男人什么时候也会摆上一副秀逸君子的痞样,虽然面容略显苍白,却掩不住,暮色般幽深的桃花眸透着令人心跳的风情,她直觉眼前的他变了一个人,却说不出变在哪,明明是一样的他,眸中的爱不变,细微的肢体动作透出的宠不变。
“城风,大魏那……”她原本想跟他提一提颜墨璃的事,尚未开口,他便将一匙的浓汤抵到了她的唇边,“别记挂这些扫兴之事,来,先暖一下胃!乖,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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