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瑜到底还是病了。
他自己非要替宋三太太守灵,宋老太太不好拗了他的孝心,也就随他。宋三老爷则躲在自己书房,挥笔悼念亡妻,哪里抽得出时间来管他?
也就是孟婧姨还知道每天给他熬碗姜汤,偏这样的举动她又不敢做得过于明显,大舅母那张嘴说起话来可跟刀子似的,不饶人呢。
宋宁瑜心中伤痛郁结,又天寒受风,等发送完宋三太太,他直接躺倒发起了高烧,梦里还在呓语着“娘”,让宋老太太很是感慨的流了几回泪。
顾崇文听说后直接把宋宁瑜接到了顾家。
宋老太太还不愿意:“瑜哥儿病着呢,就算亲家太太想看外孙子,也得等他病好些吧?”
顾崇文十分坚持:“男孩子家,就该多捶打捶打,不过是小小的伤风,喝几副药也就没事了,我可不想他成了温室里的弱秧苗,他可是我亲外甥,我还能害他不成?”
倒像不让他接走宋宁瑜,就是怀疑他这做舅舅的不慈似是。
宋老太太没办法,又有顾老太太说是心疼逝去的闺女,病得什么似的,口口声声只要见这个外孙,她也只好放行。
顾崇文是体谅宋宁瑜的,一接他进了顾家,二话不说先请了太医,替他把了脉,太医说无事,只是伤寒入体,开几副发散药就好了。
顾崇文坐到宋宁瑜床边,虎目圆睁,目光咄咄的望着他。那目光慈爱又犀利,像是在看一棵小苗,心里巴望和遗憾着他到底几时才能长高长壮。
宋宁瑜怕他失望,羞愧的低下头:“舅舅——”
顾崇文道:“瑜哥儿,我知道你母亲过世,你心中难受,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替你母亲着想,你也更应该保重自己才是,没有哪一个做母亲的愿意听见儿女为了父母就哀毁过度,以至于伤及身体的。”
“舅舅,我知道错了”宋宁瑜哽咽了,瞪大眼想把泪咽回去,却没成功,仍旧有泪溢出来。
顾崇文自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他拍了拍宋宁瑜的肩:“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道理也都明白,下不为例。”
宋宁瑜点头,抹了抹眼睛朝着顾崇文腼腆的笑了笑。
顾崇文又道:“你身子弱,这样不行,不管将来你做什么,都得有个好身体。所以等回去,我就跟你祖母和你父亲说一声儿,以后你过府来跟你两个表哥做伴,平时有先生教你们读书,闲了我教授你武艺。”
就差说“看你这小身板,动不动就生病,像什么样子”了。
宋宁瑜知道这是舅舅好意,此刻对这个舅舅更多的是安全和依赖,因此忙不迭的点头。
顾崇文私下里同顾老太太说:“瑜哥儿太文弱了些,瞧着性情也懦弱、敏感,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爽快,这样可不好。”
这性情像妹妹,也就是宋三太太,但凡她自己想开些,何至于这么多年暗暗跟个姨娘置气,最后还把自己小命都搭了进去?
顾老太太也想到这点儿,不由得又伤感起来,道:“你不是说了,要把他接过来好好教养,那就把他的性子好好掰掰,一个男孩子,总这么懦弱怎么成?”
顾崇文也是这么想的。
出了正月,顾崇文便把要接宋宁瑜过府的事说了。
宋老太太不愿意。
他顾家就算千好万好,又如何?那毕竟是顾家。宋家也不缺先生,为什么非得把宋宁瑜送到顾家去教养?
恶乌及屋,她如今提个“顾”字就头疼,恨不能把姓顾的都拒之门外。
宋三老爷对这个大舅哥还是挺敬畏的,从中说好话:“瑜哥儿母亲新丧,他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把他送到他舅舅那,有几个表哥陪着说说玩玩,心情也好得快些。”
宋三老爷也知道母亲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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